激烈窘迫的红潮褪去后,他终于平安无事出了公主府,林清染亦是春光满面,心道这贺行简还是这样害羞又欲拒还迎的样子有趣,自己没白哄他。
但好景不长,当日下午便有人来报:“启禀殿下,贺大人他家门口聚集了一众寒门子弟,口中争论内容似乎与殿下有关,殿下不如过去看看?”
与她有关?
“那咱们就去看看吧。”林清染心中隐隐流露出不安来。
她对贺行简当首辅前的事情不是很记得,只能将就着帮扶一些,好让他早日位极人臣为自己所用,但寒门闹事……前世好像没有这一段啊?
林清染带着疑问乘坐马车一路畅行来到贺行简租的宅院门口,人还没下去便听得那群寒门破口大骂。
“贺行简,你趋炎附势,谄媚惑主,简直不配担探花郎这个名头!”
“就是,贺行简,你为了升官不惜依附于端阳公主,做女主的裙下臣,你这样做真是丢尽了咱们寒门学子的脸!”
“攀龙附凤,无耻之尤!”
不堪入耳的骂声在贺行简门前,于街巷中回荡,站在门口的贺老夫人满脸无措,“行简,他们说的是真的吗?”
“母亲,我……”贺行简第一次感觉到百口莫辩,尝试扶老夫人进屋去又被人拦下,那人指着他的鼻子骂贺行简是卑鄙小人,不配与他们同窗共事。
更有眼尖的发现他脖颈处的异常,当即便要上前拉扯他的衣襟证明他与公主暗通款曲,私相授受。
“够了!”
林清染再也看不下去,当即带上帷帽跳下马车,大步流星冲到贺行简面前打落那人放肆的手。
“你们平日里如何编排本宫,本宫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他是至清至净之人,本宫不许你们如此辱没他!”
“若他日本宫再听见什么不干不净的话,那便别怪本宫冷血无情,杀一儆百了!”
贺行简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愣神,多年后的他仍清晰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,只是日辉再耀眼,也不及她一身光华只为他而来。
她将他护在身后,为他正名,说他是至清至净之人……
云景也走上前拿出腰牌,“端阳公主亲临,尔等还不跪下行礼!”
那块腰牌镇住了所有人,众学子纷纷跪地高呼千岁,贺老夫人见此场面也打算与贺行简一同跪下,却被林清染伸手轻扶,“贺老夫人不必多礼。”
她听出来了,这声音是那位贵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