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祖父,您对那位置可有意向?”沈初凝问道。
“说没意向是假的,祖父这一路走来,被人叫的最多的是沈国舅,而不是沈大人,不管差事办的多好,都有人说靠的是裙带关系。如今有机会摆在面前,总是要争一争的。”
“阿凝恰恰觉得此时应该退一步。”
上一世在黄相告老还乡后,沈怀忠多方奔走,就为了左相的位置,可偏偏那位子落在了吏部尚书上官珩的头上。
沈怀忠盯着沈初凝,似要从她眼底看出真实的想法,“明明有机会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你让祖父不要去争?”
沈初凝解释道:“不是不让祖父去争,是不让您明面上去争。您要是想要左相的位置,必然需要有众多官员在朝中为您说话,这为您说话的人多了,既可以解释为您能力强人缘好,也可以解释为结党营私。如果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,那陛下此时是最为敏感多疑的时候,黄相就是为这事下去的,您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。”
沈怀忠吹胡子瞪眼,“难道让老夫眼睁睁看着那位置给了上官小儿?”
沈初凝宽慰道,“您不争未必不是您的,毕竟还有跟太后和陛下这层关系在那呢。而且就算上官大人坐上左相的位置,也不一定能坐多久。”
沈初凝没记错的话,上一世上官珩只在左相的位置上坐了三年多不到四年,最后还是祖父坐上了那个位置。
“你又听到了什么消息吗?”沈怀忠问道。
“消息倒是没有听说,阿凝也是瞎猜的,上官大人背靠江南大族,他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提了不少南方籍的官员,可以打压其他地方的官员,政绩考核也是南方籍官员分数颇高,这样下去迟早会遭反噬。还有听说每个回京述职的外地官员,都得过了上官大人这一关,才能见到陛下,这其中有多少弯弯绕绕,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沈怀忠看着沈初凝惋惜道:“你怎么偏偏是个女儿身,要是个男儿郎,我沈家何愁不能百年繁荣。”
沈初凝连连摆手,“祖父,我们沈家在人臣方面已经快做到头了,再往上就不是我们能肖想的的了,而且就算我是男儿郎,也不会像大哥一样考的了状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