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这么说,把种水稻的水田改种小麦,那原来种小麦的旱地,只能种高粱杂豆了。
这样一来,少了价格最高的稻米,等于少了一半收成。
确实饿不死,但也仅限于此。
新的一年比去年还难熬,这日子过得没有一点盼头,越想越觉得活着没劲。
一时间,屋内寂静一片,烟雾缭绕,都在发愁这件事。
恰在此时,屋外传来一声吆喝,薛老三掀帘子进来,乐呵呵地说,“呦,这么安静我以为屋子里没人呢,在聊什么悄悄话?也跟我说说。”
见他进来,有个汉子羡慕地说,“能有什么,在聊今年种地的活,说起来还是老三你机灵,早早跑城里去了,不用为这一亩三分的事操心。”
薛老三一听这话,顿时翘起尾巴来,在西护县受得那些鸟气都不算什么了,说不出的畅快得意。
说实话,当初他咬牙离开,一是因为蒋氏寻死觅活,二是因为他自己也想走。
从薛元宗受伤的事,薛老三算是看出来了,村里的人偏向薛灿,看不起自己,处处挤兑他。
他咽不下这口气,必须出去混个名堂,回来打村里人的脸。
此时,他更是添油加火,酸溜溜地说,“说到一亩三分地的事,我们家那位大小姐不是买了五十多亩地,你们看她怎么着呗,她多机灵,一定不会做赔本的买卖。”
有他一提醒,村里人顿时精神不少,总算看到了一点希望。
薛老三得意一笑,他不信薛灿能种出什么花样,他这么捧她,就是想看全村人跟着她一起倒霉,到时候她成了臭狗屎,自己再回来看笑话。
与此同时,薛灿没想到三叔又在给她挖坑,她还在开开心心地过年。
她可太爱听村里的婶子大娘聊八卦了,谁家炕头上的事都知道,跟趴人家炕底下似的。
过完初一,到了初二。
大伯娘一家回娘家去了,薛灿不免想起许氏的娘家。
她搜寻脑海中的记忆,想起来许氏曾经说过的话,她的父母死得早,跟着比她大十岁的姐姐长大,也就是薛灿的大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