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大溪村,已是傍晚时分,西里间的妇人散了,邹氏自然也不在。
薛宝莹过来开门,薛灿跳下板车,还未站稳,迫不及待将好消息告诉她。
薛宝莹先是一愣,反应过来后,惊声尖叫,“真的?我二哥能当官了?”
村里没有多少读书人,即便有去私塾认字的,目标也是当账房先生,或者自己做生意记账。
科考入仕氛围不浓厚,导致大家对科考之事一知半解,根本不了解科考流程,还以为一次过了就能当官,就像薛宝莹这样。
薛灿失笑,连忙认真强调,“这话可不能乱说,等我给你好好解释。”
村里传话最爱夸张,要是不说清楚,没准明天就变成,薛庆林要当县太爷。
说着,一家人回屋,先打水洗脸洗手,又喝了一盏茶,舒服够了,薛灿拿来纸笔,招呼一家人围在炕桌前,给大家解释。
“读书人要想当官,需要过五关斩六将,庆林哥刚迈出第一步,离当官还远呢。”
薛灿在纸上画出一道线,“这是县试,通过不代表什么,只是获得了去兴安府考试的资格,在兴安府过了,叫童生,获得考秀才的资格,然后再去安州考试,在这里通过才能成为秀才……”
成为秀才后,见官可以不跪,家里能获得免税,算是读书人科考之路上第一笔回报,不过还是不可以当官。
说到这里,薛灿有些迷糊,她只听薛庆林讲过两遍,细节有些忘记了,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叶正。
叶正微微一笑,接过毛笔给大家讲,什么叫秋闱和春闱,成为举人后可以当官,什么叫解元,为何要去京城赶考,进士出身有多重要,成为状元郎有多难。
许氏和薛宝莹听到一半就晕了,只觉得好难好难,薛庆林通过县试,像是孩童走路迈出第一步。
薛沐倒是明白了,不知从哪来的自信,一拍桌子保证,“娘,姐姐,你们放心,我以后一定给你们考个状元回来!”
围桌而坐的家人哈哈大笑,只当薛沐是童言无忌,没有人当真。
说笑一阵,薛灿对宝莹说,“宝莹,明天一早,你回家给大伯和大伯娘报喜,记得告诉他们,是高兴事,但别太高兴,怕村里人瞎传,万一庆林哥府试没过,会让他难做不敢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