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儿娘想推拒,薛灿连忙低声说,“婶子,您快偷摸收下吧,要是让别人知道,我以后可不敢来您这院子里了。”
久儿娘一路逃荒过来,自然明白其中利害,赶紧收到怀里,“姑娘,这回咱们是邻居了,不怕没有报恩的时候,往后的日子,你招呼一句,我二话不说,有多少帮多少。”
这话听着真舒服,薛灿满意一笑,“婶子是个爽快人,报恩的事回头再说,我们来日方长。”
又说了几句久儿的事,薛灿注意到她们衣衫单薄,遂问起有没有保暖的衣服。
久儿奶奶长叹一声,“哪有啊,那大水一来,轰隆隆震天响,来不及收拾东西,只能先逃命,哪知一逃出来再也回不去了,不怕姑娘嫌弃,我们现在身上的衣服,都是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,有多少穿多少。”
额,这个,薛灿还是有点嫌弃的,幸好是冬天,要不然肯定闹瘟疫。
她想起家里有几件带着补丁的旧衣服,都是之前穿的,后来一分家,薛灿大手一挥,给家里人添了不少新衣,旧衣服穿不上了,不如给久儿一家。
至于怎么给,是个难题。
薛灿站起来,走到久儿奶奶身边,说起家里旧衣服的事,告诉她老人家傍晚天擦黑时候,偷摸来自己家门口一趟。
久儿奶奶一听,就要给薛灿跪下,薛灿赶紧躲,挥着手匆忙离开。
院内忙得热火朝天,薛灿沿着墙边,快步跑出去。
有个眼尖的妇人,见薛灿衣着打扮挺好,问起帮她们干活的村里人,“大兄弟,刚出去的那个姑娘是谁啊?”
村里的汉子爽朗地回答,“她啊,叫薛灿,就住在坡上边,你们没瞧见那个青砖大宅子吗?那就是她家。”
那妇人一听,立刻眼热起来,原来真是有钱人家的姑娘。
她们当然瞧见了那座青砖大瓦房,早上出去背麦秆的时候,几个人站在坡底下看了好半天,各个羡慕到不行。
说到薛灿,她本就是村里名人,长得漂亮又有钱,还敢招婿,分家,暴打三叔,每件事拎出来都能说上好半天。
正好村里汉子干活无聊,他们便跟院里人,说起薛灿身上发生的各种事。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
那位眼尖的妇人叫苗大嫂,自从知道薛灿有钱,便暗暗记下有关她的每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