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淮之双手插兜,似乎同意了。
江晚意抬脚离开,与霍明征错身而过。
门关上。
霍明征皱眉,不解问:“老傅,你就不能放过她?”
傅淮之不疾不徐,“放?我找不到放过的理由。”
霍明征声音拉高了几分,“她和周纯不同,既然没有那方面的作用,何必不给她自由?”
傅淮之眯起漆黑的眸子,看了他几秒,转身回到沙发坐下,懒懒靠着沙发,姿态却是目空一切的高傲。
“一场游戏是否要结束,从来只能我说了算,老霍,你我这么多年朋友,你应该清楚。”
一顿,傅淮之挑眉,眼神犀利,“任何人,任何事,皆如此。”
傅淮之的霸道,人尽皆知。
霍明征和他做了这么多年朋友,当然明白这句话另外一层意思。
傅淮之这些话,是对他的告诫。
傅淮之准备离开。
走了两步回头,唇角掀起不明深意的弧度,“哦,对了,我听说楚靖岚以后会定居国内,这对你而言,倒是个好消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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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明征站的笔直,眉头微不可察蹙了蹙。
……
江晚意知道,经过今天她心头不为人知的悸动就要彻底终结了。
明媚如阳光的霍明征,饶是再好。
最终,也永远不可能和她有任何关系。
她心里一阵苦笑,收拾了心情。
此刻已经来到医院,推开了病房大门。
“爸爸。”
江晚意来到病床边强颜欢笑,“今天胃口好些吗?有没有配合吃饭,好好吃药?”
护工陈姐见她来,就跟见到了救星似的,腾出了位置,“江小姐,你可算来了,江先生他没吃什么,你快劝劝。”
江晚意一脸担忧,“爸爸,你怎么不好好吃饭?吃的那些药会伤胃,你得多吃点,何况不吃饭,你身体也遭不住……”
病床上的江父看她絮絮叨叨的,像个小老太太,忽而笑出声,“年纪轻轻就这么啰嗦了,以后谁敢要你?”
陈姐退出了病房。
江晚意坐下来,说,“不要就不要,大不了不嫁人了。”
“这怎么行?我女儿这么好的人,当然也要找个人来疼爱,呵护。再说,爸爸也怕以后你孤零零一个人……”
江父眼底浮起抹感伤,话说的很慢很轻,其中的期待和渴望,更是让江晚意红了眼。
她知道,父亲这是想到最坏的打算。
尤其今天的父亲精神更差了。
面颊清癯苍白,双眼凹陷无神,短短几日就变得像个枯竭的人。
江晚意悲从中来,急忙说:“爸,下半辈子我就只想好好守在你身边,好好孝顺你,其他人我都不要。”
“你好好配合治疗,很快我们就能手术了,等手术结束,身体就一定能很快好起来。”
江父却如同勘破生死了,无所谓笑笑,“你别安慰我了,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。”
“那个什么专家也别找了,我看就这么等着就挺好,人嘛,总有这么一天的。”
江耀宗释然笑笑,最近想起了一路走来的种种。
楼起楼塌,也就一瞬息的事。
说到底,万般皆是命。
他不强求了。
江晚意听他说完,泪流满面,扑在江父身上抱紧了,哭得像个孩子,“不可以,爸爸,我要你好好的,我要你陪着我……”
“我还想你看着我结婚生子,爸爸,答应我,你不能放弃。”
江晚意万千思绪涌上心头,哭声凄凉难过,就连江父也红了眼眶。
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。
作为父亲,他又怎么忍心?
他轻轻拍着江晚意的脑袋,哄孩子似的,“好,爸爸答应你,一定努力活着,好好活着……”
……
霍明征见到了樊航奇,樊医生。
年方不到五十的男人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穿戴整洁温和,和霍明征坐下面对面聊天。
得知霍明征的用意后,樊医生忽而笑了出声,“原来霍律师找我,也是为了给江先生医治。”
“还有别人找你?”霍明征皱眉,似乎猜到了谁。
很快樊医生说的话,验证了他的猜测。
“傅总已经找过我了,所以我提前回来国内,就是为了尽快给江先生安排手术。”
霍明征虽然已经猜到了,却仍然感到震惊。
人人都说,他是律政才子,任何官司都难不倒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