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没机会了

低沉磁性的嗓音,如能贯穿心脏,钻入她的身体,四散在四肢百骸。

豪哥被压得气焰全无,强行赔笑,“原来是傅总的人,一场误会,只不过她们的确欠我们赌场三千万,这笔账我要收回来,不然没法跟上面交代。”

傅淮之居高临下睨他眼,“我助理会跟处理。”

手伸过去放在江晚意的腰上,搂紧,离开。

江晚意腿软了,都是被吓得。

一时间恢复不过来,柔软的身体整个贴在他身上,犹如挂在他身上似的。

豪哥脸色瞬息万变,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难看。

既不爽,又愤怒。

……

江母怕被丢下,急匆匆跟上。

走出财务公司大门,就被保镖拦下。

江母无奈只能大喊,“傅总,你对我女儿真好,今天这事太感谢你了,一起回去,去江家吃顿饭吧?”

“你看你帮了我这么大忙,我得好好感谢你。”

傅淮之神色沉下,比方才看起来还要冷峻淡漠,他头也不回钻入豪华车内。

一进去,扭头面无表情吩咐:“上车。”

江晚意知道他生气了,顾不上和江母多说,急忙上了车。

车马上开走,落下了江母在后面大喊,“我还没上车呢,晚晚,你这不孝女,都不要自己妈妈了是吧!”

“白生你个女儿了!”

豪车渐渐远去,江母气得跳脚。

……

车上的江晚意听力好,隐约听见了最后那一句,心头就跟被刀扎一样。

如果可以。

她何尝不想,不当这个女儿?

傅淮之懒懒掀起眼皮,睨着她,“我会派人送她回去,放心。”

“她死不了,没什么放心不下的。”江晚意心如死灰,声音怨念。

半晌,她抬眼对上漆黑的眸光,诚挚道:“今天的事,谢谢你。”

忽然想起昨晚被女人接听的那通电话,江晚意压下了汹涌的情绪。

果然。

人在脆弱的时候得到关怀,保护,就很容易感动,沉沦。

起码这一刻,她看傅淮之都没有感到害怕,反而变成了感激,仰望,欢喜。

只是她的母亲,从来都只觉得她是一件骄傲的物品,是她可以炫耀的资本。

江晚意心头一阵尖锐的酸涩,眉眼温淡却也覆盖上一层淡淡的忧伤,看得傅淮之眉头紧蹙。

“太不自量力!你以为像豪哥这种人是你能对付的?”傅淮之沉声,语气里备带苛责不满。

江晚意双手绞在一起,低着头,“我找过你……我以为可以商量的,没想到他们那么蛮横。”

“生意场上的东西,你懂得多少?何况是赌场生意?”傅淮之气压很低,语气明显缓和不少。

江晚意小脸低垂,乖巧委屈的模样一言不发。

傅淮之绷着唇,脸庞又恢复淡漠冷峻。

……

与此同时,澳城最具地标性的大厦顶楼。

飘台之上,清风透着凉意。

仿佛伸手能触碰云层,俯瞰城市风光。

身上透着邪气的男人,样貌阴柔,狭长的狐狸眼眯起,打量对方的人之余,毫不掩饰的森冷气息。

“霍律师专门跑来,就为了一个女人?”

他唇角勾起似笑非笑,身体懒懒靠在沙发背上,双腿交叠,姿态慵懒随意,却又难掩贵气。

霍明征两腿交叠,一如既往的儒雅温和,“萧三公子既然都知道,不如卖个面子?”

萧三公子叫萧玦。

萧家作为澳城的赌场龙头,涉及的领域如同江城傅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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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势滔天。

一直以来,澳城独立发展,萧家在澳城一家独大,独占鳌头,最近两年盯着内陆,试图伸过去一只手。

在这之前,萧玦向霍明征抛过橄榄枝,试图利用他的帮忙,成功打入内陆市场。

当然,结果是被霍明征拒绝了。

萧玦出了名的小气,他闻言溢出声讥笑,“霍律师也有需要我的时候啊?不过很遗憾,还真帮不了你。”

霍明征温润的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,“萧三公子这是在拒绝我吗?”

萧玦笑意狡黠,“你知道,我是个生意人,没有利益的事我不做。”

“给钱放人,有何不可?”

霍明征从西装口袋拿出一张支票,利落写下数字,撕开后放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推到他面前。

“多余的,是我的诚意。”

萧玦看到数额远超出原来的数字,唇角的笑愈加玩味,“我忽然很好奇,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本事,能让你们一个个不惜亲自过来。”

霍明征蹙眉,眼神疑惑。

萧玦捻起支票,手指一弹,重新放回大理石桌面,“很可惜,我帮不了。”

霍明征神色瞬间一沉,眸色凛冽森森。

混迹律政多年的那股子霸气迸发而出,“萧三公子要强行留人了?”

萧玦一笑,“霍律师别误会,只是在你上来找我之前,有人比你更快一步。”

他放下腿,眸光晦暗笑意不达眼底,“只是傅总比你更快一步,把人给接走了。”

看了眼腕表,他唇角弧度更高扬起,“就在十五分钟前。”

霍明征神色一怔,温润的面上浮起抹诧异。

傅淮之竟然亲自为了江晚意来到澳城?

萧玦已经起身来到他面前,面上仍旧挂着笑,“不过很高兴霍律师能来找我,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合作。”

霍明征站起身,长身鹤立,在气息阴险的萧玦面前,气质更沉稳优雅。

“我想,应该不会有这一天。”

萧玦自信一笑,“别说的那么绝对,兴许有一天霍律师不和傅总合作呢?”

他理了理身上的西装,走开两步忽然回头,意味难明地说:“江晚意这个女明星的确不错,难怪你和傅总都那么紧张在意,不过霍律师,你似乎没什么机会了。”

说完,他抬脚离去。

霍明征站的笔直,顶层的风从耳边擦过去,却犀利如刀子,他幽深温润的眸子渐渐变得阴沉。

是么?

没机会了吗?

他想未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