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先从另外两个世家查起，但林山北还没有一个具体的章程。

这件事说起来总比做起来要轻松，可惜九重天不是凡间，就算是黎慕青飞升了也只能起到一个陪着的作用。

林山北倒也不急于求成，为大妖怪报仇这件事必定是要长远计划的，况且她还有很多事想要问黎慕青。

关于凡间的。

他们二人没有大张旗鼓的从小灵山离开，只让凤天薇给她们指了一个方向，便慢慢悠悠的走下山去。

小灵山虽比不上大灵山地广物博，但也算是高阶山脉一条，满山都是奇株异草，林山北下山的路上，手总是忍不住想要带走点什么。

“我还以为你至少要过一阵子才能飞升呢”

“夫人嫌我飞升太早了？”

“怎么会…”林山北剜了黎慕青一眼，她是这个意思吗？他简直在倒打一耙！“我是说以你之前的修炼速度…至少我得等上两个月才行呢…”

“那怎么办呢，谁让我太想夫人了”

男人的声线倒是平稳，没有一丝话语中急切见她的感觉，但林山北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，才十几天没见，这狗男人的恋爱脑配上油嘴滑舌，简直无敌了。

“你…不至于吧…”林山北到底没有反驳，只是在黎慕青的手指触到她手心的时候，下意识与他十指相扣。

“我明明百来岁了，还是头一次觉得凡间十几年的光景如此漫长”黎慕青微微叹息。

天上一天，地下一年，十多年他闭关修炼，中间醒来的日子极少，但每次醒来，总觉得还在梦里。

那场梦很短，甚至像是他臆想出来的生活片段。

但事实就是他的臆想，偏偏这一点更让他寂寞。

夜里的梦和白日的梦，总归是不同的。在凡间而言，夜里梦到想见的人，是因为那人在想你，所以借着梦境与之相见。但白日的梦，很显然，是单方面的相思。

是干涸大地下，等着落雨的禾苗。

林山北觉得自己的手被握的很紧，但她没有出声，她最近有些忙，忙到还以为觉得她们只分开了十几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