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0救护车很快就来了,这件事还惊动了校领导,毕竟,祝家可是川州首富,祝氏集团也为川州大学捐了好几栋楼。
如果祝家的女儿在学校里出了事,谁都脱不了干系。
祝声声好像陷入了光怪陆离的世界。
从前的一幕幕回忆如同梦境一般,一遍遍播放着,她想要看清什么,却又什么都看不清,镜头一晃,是总角孩童璀璨快乐的年华,是青梅竹马格外耀眼的笑容,是少年少女燃烧的烈焰青春。
到最后,她看见一个男人站在一幅巨大的广告牌前,手里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,她看不清那人的脸,却能感受到他正温柔且深情地注视着她。
视线拉近,那人的脸变得清晰起来,凤眸微长,眼尾泛着很深的红意,他的眼神紧紧擒住她,她听到了那人说的那句话。
他说——
声声,为什么要忘了我?
声声,你为什么要忘了我!
血色和红痕遍布,翻转的大货车在马路的不远处滴着刺鼻的汽油,散落的货物与撞变形的小轿车纠缠在一起,女孩浑身是血倒在血泊中。
周围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声,却没有一个人送她去医院。
男人的控诉和围观群众的讨论声在耳边交织坠落,祝声声的心也随着这一声声的声声而下坠,失重感和恐惧感袭来,她蓦然睁开了眼睛。
“声声,声声?你醒了?”
“我的好妹妹,你终于醒了,再不醒哥哥就把那几个人都送进去!”
“妈妈的乖宝宝,你终于醒来了,吓死妈妈了!”
“声声,太好了声声醒了!”
“太好了!”
一睁眼,耳边就是一阵喧吵,祝声声阖上双眸,眼尾处落下两颗滚烫的泪珠,待泪珠藏进枕边,她神思恢复清明,抬眸就瞧见了在床尾站立的男人。
男人一袭凌乱的西装,下巴的胡茬已经清晰可见,头发也像是好久没有打理了,与他平日整洁的模样截然不同。
瞧见沈砚这副模样,祝声声眼眶一热,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。
“我的宝宝,怎么哭了?是不是头还疼?”程媚心疼地摸摸她的手,又想摸摸她的脑袋,却担心弄疼她,一双手无措到了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