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点吃的差不多时，祝声声正与一碗芋泥小丸子做斗争，便听见一旁传来一声低沉又惊讶的声音。

“小砚？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沈砚给祝声声夹了一块排骨，而后淡定放下筷子，又擦了擦手，这才抬头，施舍般看了看来人。

“当然是吃饭，不然还能做什么？”

沈琮一噎，眉眼一压，凌厉道：“你什么态度？我不就是问你一句，你有必要这么没礼貌？”

他将视线落到祝声声身上，想必这个女孩子就是沈轻口中的祝声声了，她与沈砚的故事他了解的不多，但大概都知道，就是因为她，沈砚才不愿意回老宅，才不愿意从政而从商。

他打量了祝声声片刻，心中暗道，长得确实有几分姿色，还真是红颜祸水，勾的小砚对她念念不忘。

“这就是祝声声吧？看着相貌昳丽，乖巧懂事，怎么就一直抓着小砚不放了呢？如果小砚不是我儿子，沈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庭，你还能像现在这样，坐在富丽堂皇的茶餐厅里，享受着这些精致的餐点吗？”

祝声声眨巴着眼睛，不明白沈琮为什么对她这么不满，她垂下眸子，礼貌喊了句，“沈市长。”

对于沈琮的不喜，她只能全都接着，一则她面前的是市长，她哪敢和市长顶嘴，二则面前这人是沈砚的父亲，沈琮对她再不喜，她也不能对长辈不敬。

祝声声的退让并没有让沈琮给她笑脸，反而说得越来越过分，“你家里是怎么教你的？先不说我是市长，市长和你说话你爱答不理，光是这一点我就能治你一个大不敬，再说了，我是小砚的父亲，长辈和你说话你就这么低着头？这么没礼貌？”

祝声声：“……”

还能怎么说？说是是是？还是顶嘴？

她微笑道：“市长大人教训的是，我记下了，但我父母从小就教导我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，人不敬我，我也没必要笑脸相迎。”

沈琮脸色微变，似是没想到看着乖巧的女孩这么伶牙俐齿。

沈砚心中对沈琮的厌恶更是达到了极点，他语气冰冷，神情冷凝道：“市长大人既然日理万机都没有回家的时间，没有时间陪妻儿，就该好好去工作，好好为人民服务，而不是来吃饭的地方，对我们两个小市民指指点点，传出去也会有损市长大人的清誉。”

那句“为人民服务”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，狠狠抽在了沈琮脸上，他听出来了，这些话不仅是在为祝声声打抱不平，更是在记恨从前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