阜成门爆炸发生之后,第一时间就召集了刑部各司打探消息。
“禀部堂!西城兵马司上报,有三百个流民炸塌了阜成门城门,逃出城去了!”
“流民?三百个?!”
看着衙役从西城兵马司带回来的公函。
黄光升眉头一挑,他竟然觉得有那么几分合理。
但看到公函上写的‘致使城门垮塌’字样后很快便清醒过来,兀自将西城兵马司的公函扔了出去。
“胡说八道,城门塌了不过须臾之间便会被夯土堵死,那么会功夫能跑出三百个人去?!”
就在这个时候,他的随身书吏也从城隍庙方向赶回了刑部衙门。
“部堂,城隍庙那边卑职看过了。”
“有三个流民骑马朝阜成门方向去了,阜成门应当就是他们炸的。”
说到这里,书吏话音一顿,看了看那衙役。
黄光升抬了抬手,驱散左右后,那书吏才继续道:“听在场其他流民说,今晚有两名儒生,丑时前后来城隍庙找人,还吊死了一个流民立威。”
“而后便与那三个流民斗了起来,那三个流民不知弄了什么神通,竟炸的四五十人莫敢向前。”
黄光升登时变了脸色。
直觉告诉他,阜成门的这场爆炸,不再任何一方的预料之中。
这是变数。
“为首那两儒生什么特征?”
“一个不惑之年,一个耳顺上下,均是口操南音。”
“卑职估计,应当就是何心隐、钱行两人。”
黄光升眉头渐渐舒展,手指关节‘咔吧’作响,不觉笑道:“热闹啊,咱们在南畿的老朋友都到京师了。”
何心隐跟钱行两个人,他是了解的,一场意料之外的爆炸加上两个不顾一切的疯子。
隐约间,黄光升能感觉到,这盘棋怕是已经被炸翻了。
思忖片刻,黄光升自抽屉中取出了那枚鎏金铜牌收进袖中,倏然起身。
“备车,去东厂。”
“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