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没有明火需要扑灭,原本热闹的街头很快便又沉寂下去,
客栈里的老者也很快将中年儒生等了回来。
“夫山,保国观什么事?”
气喘吁吁的中年儒生,摆手道:“有,有三个仆人,叫什么赵诺、钱贝的,拿着炸药,炸墙跑了,在下估计,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三个人。”
听到这里,老者身子陡然一震。
“果真?”
“千真万确,胡大顺那厮跟兵马司通禀的时候,我就在不远处,听得真切。”
“严党果然是没人了,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还能让三个流民弄到这么多炸药。”老者轻蔑讥讽了严党两句,话锋一转,厉色道:“马上召集人手,今晚就结果了这三个人!”
“喏!”
中年儒生躬身称是,很快便再次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。
……
城隍庙内,三五成群的流民聚在一起取暖,京师人口稠密,顺天府不许他们生火,大家就只能靠体温硬捱。
赵诺三人逃出保国观,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城隍庙。
这里每日都聚着数千流民,即便是有人追过来,想找也得找一阵子。
只要捱到明天开城门逃出城去,他们就是天高任鸟飞了。
“哟,谢九爷回来了?”
“不是说你们找了好活计,去贵人家里享福了吗?”
很快便有相识的流民将赵诺认了出来。
身怀利器的赵诺早已变了心态,得意道:“差事辞了!没啥意思,咱们弟兄另找了个好出路,明儿就准备去江南了。”
那流民眼睛一亮,道:“啥好出路?你得带着兄弟啊,你若愿意带我,我让我家丫头认你当干爹。”
钱贝朝赵诺使了个脸色,赵诺顿时会意,不再多说,打了个哈哈便躲了出去。
这里人多眼杂,招摇等于自寻死路。
好在几日不来,认识的熟脸也没几个了。
赵诺三人又回到了那条胡同里,过了这么多天,那张破席子竟然还在。
时过境迁,三人都不由得有些唏嘘,重新坐回到了席子上,这段日子,他们确实没少遭罪……
“哥,等天亮了,咱们往哪去啊?”
赵诺捡了根稻草,叼在了嘴里,轻笑道:“我早想好了,天一亮咱们就出城,往通州走。”
“去通州干啥?”
“通州有运河啊!沿着运河走到头,咱们就到地方了,等出了直隶到山东,咱们先弄点炮仗卖钱做盘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