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人虽然只是宦官,但此刻却是皇权的化身。
与其说错,不如不说,什么都不说还有转圜的余地,一旦说错,就是塌天大祸了。
就在邱顺踌躇不得前时。
李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:“此言误矣,君父金口玉言固然不假,但公公真的确定圣意是什么吗?”
徐阶像是察觉到什么,那两名宦官也是明显一愣。
“你是?”
“在下大理寺评事李昰,官七品。”
听到李昰的品秩,两人明显有些嫌弃,就好像是这个七品不配跟他们说话。
一直在装透明人的徐阶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:“法司例会,尔等部衙小臣,只应协佐堂上官,这里不是你能置喙的地方。”
“下官食君之俸,自当尽心王事。”李昰夷然不惧继续道:“二位公公,既然严世蕃有意潜逃外洋,又为何要私据王土?这岂不自相冲突吗?”
“君父为什么要这么说,又是为什么要给严世蕃定这三款罪,二位当真明白吗?”
那两名宦官明显愣了下。
因为这话确实有道理,君父何等高深莫测,又岂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。
难道真的是他们会错意了?
徐阶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,嘉靖为什么给严世蕃定这三款罪,他可太清楚不过了,因为就这三款罪跟宫里没关系,能把嘉靖摘的干干净净,能挑出这么三款罪已经不容易了,哪还管的上什么冲突不冲突。
“二位公公,出宫之前,司礼监应当嘱咐过如何办差,书生之见切不可偏听偏信。”
两名宦官原本是不怎么信的,但见到徐阶亲自下场,他们反倒犹豫了。
谁不知道严阁老罢相之后,司礼监那几位老祖宗就差跟徐阶穿一条裤子了,现在是他们在外面办差,万一出了岔子,会错了意,君父要收拾的可是他们。
看到徐阶这个模样,他们现在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老祖宗扔出来当弃子了。
见李昰还要说话。
徐阶当即沉色道:“李明理,你这是在曲解圣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