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听说了吗,阎三爷昨个被人弄死了”平安街头,一个穿着老棉袄,带着狗皮帽子的街溜子正靠在墙角分烟侃大山。
“可不是咋地,听说是被人活活烧死了,”另一个“豁牙子”眉飞色舞地说着,好像自己就在现场一样,“哎呀妈呀,那个模样...老惨咯”说罢他的牙尖发出啧啧啧的声音。
“这么狠啊,该!”一个头上染着一绺绿毛的胖子骂道“这阎三儿,作威作福这么多年,早该死了!”
“嗨哟,绿毛。阎三爷死了你冒出来了?不是当年被人圈踢的时候啦?”
说罢豁牙子和狗皮帽子对视一眼,放声大笑。
“滚你的蛋!”绿毛做势就要给豁牙子一脚,却被豁牙子眼疾手快当空搂住。绿毛胖子不得已单腿金鸡独立。
“撒开,放手!”绿毛涨红了脸。
“好了好了,别闹了”狗皮帽子看出绿毛是只能捉弄别人不能被人捉弄的主,怕豁牙子弄巧成拙,把他们俩劝分开。
豁牙子意犹未尽的把绿毛腿松开,以胜利者的姿态拍了拍手。
“我和你俩说,你俩知道袭击阎三爷的那伙人一共有多少吗?”豁牙子接过狗皮帽子递过来的新烟。
“几个?二百?”绿毛问
“二百?”豁牙子哂笑“四个!”
“什么?”狗皮帽子、绿毛大惊失色。
“哎,没想到吧,就四个人!”豁牙子把烟架在耳朵上,又伸手要了一根。
“你绝对想不到,阎三爷一伙子,一干结义兄弟,几百号子手下,被四个人一网打尽,就老二机灵,见阎三爷死了,主动招安活了下来”
“我的天呐,见了鬼了”绿毛震惊的语无伦次。
“要不阎三爷的手下现在这么听话?早就认了新主了!”豁牙子把卷烟品出了雪茄的感觉,“这四个人,不是等闲之辈”
狗皮帽子无心在听豁牙子叨叨,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,转身打了个招呼便离开街角,走在冰城零下二十多度的清晨,一直穿过数个红绿灯,最后转身钻进了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警车。
“卢队,早。”狗皮帽子坐进了主驾,拍了拍自己冻得发僵的脸皮。
“早,杨树”卢警官早已坐在副驾等候多时,他头也不抬,只是应和着,卢警官是即将退休的老警官,头发早已花白又稀疏,和所有同龄的老头一样,正低头看着早间新闻。
狗皮帽子摘下了帽子,露出一张三十岁男人专有的青春又成熟的脸庞,他就是我们的辅警杨树。
方向盘前放着一袋热乎乎的包子豆浆。
杨树也不客气,相处多年客气反而见外,他直接扯开袋子大吃大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