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间，一颗眼球毫无征兆地在众人面前睁开，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扭曲怪物，说是眼球，也只是因为有点像罢了。

“哎呀，大人怎么能对一介凡人如此宽容呢？”一个面容清秀、装束普通的女性冒险者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，这个女人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，她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绝望的场景。

“闭嘴吧，我可要提醒你，不要直呼大人的名字，别以为你在大人眼中可以被特殊对待。”一团黑雾也缓缓现身，祂的声音就更沉稳，看起来就像那种经历过无数岁月的神明，因为祂的黑雾中包含着宇宙的投影。

“不是，怎么越来越魔幻了？”莫晓星感觉就连直视那只眼睛都需要极其强大的精神力，若是普通人，恐怕会直接陷入疯狂。

莫晓星能够感知到，自己现在的实力绝对是顶级的，可是却受了无法自愈的伤，周围的人也是类似，他们的种族和服装都各不相同，应该是来自各族的高手，都拥有顶级的实力，可是却完全无法抗衡神明。

莫晓星很快就意识到，这些覆灭的人恐怕就是勇士们，所以她有了一个颠覆自己所有推理的想法。

萨尔就是为了人类而战的勇士，然后讨伐神明彻底失败了，而神明又出于某些原因，想要让萨尔成为自己的人，萨尔为了保护星球，只能无奈答应。

“人类真的好弱小啊...”那个女冒险者不屑地踩在尸体上，随后又直接变成了一个勇士的样貌，喊道：“我要为了人类而战！”随后她哈哈大笑了起来，笑得合不拢嘴，说道：“真是滑稽啊，可惜生来就是神明的我根本就理解不了脆弱的凡人。”

“聒噪。”黑雾不知用什么力量直接打飞了那个女人，然后恭敬地从眼球那里接过一本书，翻到了书的最后几页，然后飘到萨尔面前道：“把你的名字签在这一页就行了。”

萨尔颤抖地伸出了手，颤颤巍巍地用指尖的血在那一页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
“...”萨尔呆呆地跪在那里，血从还抬着的指尖滴落了下来。

“好了，契约生效，大人很满意，祂对这颗星球上发生的事情表示很遗憾，因为祂只是用了不到万分之一的力量，造成了这个后果也不是有意的，你也知道，你们的星球在众多星球中根本就算不了什么。”

随后眼睛、黑雾还有那个会变身的人凭空消失了，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，只留下了这一片疮痍。

“都毁灭了，为什么还要拯救呢？还不如解脱呢。”萨尔一边自言自语，一边站了起来。

他慢慢走到了一个长耳朵精灵的身边，双膝跪地，伸出手轻轻抱起了她，他已经获得了神明的力量，可是却救不了任何人。

“我没能守护任何大家，包括你。”萨尔绝望地说道。

“凭什么？凭什么这样？”萨尔的话带着哭腔，莫晓星觉得当时自己视角的这个人也已经死亡了，只是现在自己需要一个视角来观看历史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