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漓轻瞥一眼,腹诽道:还真是命大。
她拿起另一件鹅黄外衫想出去,恰巧墨萍风风火火带着李知景进屋,撞了她一下,手一抖,衣裳落在地上。
姜娩偏头瞧见了这一幕,径直略过李知景,扯起姜漓的袖子,将她拖至后院。
“姜娩!你放开我!放开......”
“啪!”一声清脆的耳光甩过去。
姜娩揉了揉手,眼中满是怒意。
“姜娩!你打我干嘛?!”姜漓捂着脸。
“姜漓,你可知你在做什么?青天白日敢在家中对世子妃下手,你到底安的什么心?!”
“我何时害她了?!你说话要有证据!”
“证据?方才你从她鞋底抽出的针当我没看到吗?”
如此下作的把戏,原以为只会在宫里见到,没想到今日竟在自己家中见识了。
姜娩接着说:“若我没猜错,你先故意在衣裳里藏了针,再用两件相仿的衣裳放在一起,若是东窗事发,你便说是她自己穿错了。
而且,你还在她鞋底藏了针,她每走一步针就陷入一分,直到刺穿鞋底让她吃痛摔倒,如此一来衣裳里的针线也会刺进皮肉。你好恶毒的心思!说!究竟为何要害她?!”
她声色俱厉,哪里像是花季少女,俨然是动怒的娘娘气场。
姜漓的神情微微一颤,但仍咬牙不认:“你......你胡说!”
“我胡说?如此手段,那另一件鹅黄色外衫,定也藏着针,她不论选哪一件都会被刺。可要我拿来验看看?!”
她说着就要转身进屋去拿。
姜漓连忙扯住她的衣袖,气急败坏道:“姜娩!你怎可帮着外人!可记着我才是你大姐姐!”
姜娩紧锁眉头,盯着她,字字有力道:“你不会以为我可有一日视你为长姐吧?姜漓,你是不是忘了,从前将我关在地窖,弃于山林,在家中处处与我作对的是你啊。
这桩桩件件,我本想念在当时年幼,就此放过你,可如今你若再如往日那般肆意妄为,别怪我下手没轻重!”
说完厉声问道:“说!为何要害世子妃?”
在她强烈逼迫的目光下,姜漓终于支撑不住。
她咽了咽口水,撑着一口气扬起下巴说:“去年闻氏设宴,我好不容易能上席面,偏叫闻浅出了风头。她不就是因在闻家不受重视,才故意将小诗本子放在那里来炫耀吗?如今成了世子妃又如何,你看可有人将她放在眼里?”
姜娩怔住,她记得那次宴会。
姜漓难得受邀赴宴,特地精心打扮,还花心思准备,在展台当众写了一副《岘山赋》。
可她写错了一个字,又恰巧展台上放着闻浅闲暇时抄写的小诗,于是宾客都转头赞赏起闻浅。
......
姜娩沉了一口气,她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件小事,让姜漓记恨了这么久。
此番品行下作之人,竟是姜家教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