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炳荣是棱平村出来的资深老匠人,在公社这边的还是能叫得出名字的,加上又是烈士夏建军的生父,周书记原本还想抽个空去医院探探,顺便了解下情况,还没等行动呢,爷孙俩就率先找上他了。
叶裳瑞文笔斐然,看完离婚请愿书上激昂凛然的陈词后,周书记义愤填膺,猛地一拍桌子,凝肃道:“老夏同志,你的情况我已经充分了解了!你放心,这事我揽下了,绝不让你失望!”
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,夏炳荣讶异地睁大眼睛,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:“这……需要我配合做点啥么?”
“不用,你就在家里安心等消息吧,我待会就派人去做刘桂花的调解工作,争取年前让她签字离婚。”
周书记顿了一顿,一脸同情的望向他,叹气道:“你家的事,刘队长以前跟我提过几次,我私下里也跟人打听了些,知道刘桂花和夏保国都是泼皮货,这些年没让你少吃苦!
既然你你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婚,我们这些为人民群众服务的公仆,肯定得想方设法地帮你解决问题的!”
夏炳荣眼睛一酸,老泪差点就没滚下来,连忙道了好几次谢,激动的手脚都不知该哪里才好了。
坏事传千里,通常被归为为倒霉,但在他这里,反而成了离婚的助力,省了他不少麻烦。
不然就他这嘴笨舌拙的,除了照着请愿书上列的理由念,也不知该怎么说。
叶裳瑞是等赵春丽被医院的守卫员押去公安局后才过来的。
等他推着二八大杠到公社大门时,他家媳妇儿正和她爷爷从里面走出来,迎面就撞了个正着。
夏颖莹一看到他就笑开了,三步并作两步地蹦到了他跟前,问道:“赵春丽呢?有没有拦着你不让你走?”
“她想拦,但没拦住,被高护士叫来的守卫员带去公安局了。”
叶裳瑞轻描淡写地陈述了他们走之后的事,而后侧头望向她身后不远处的夏炳荣,微笑道:“爷爷,趁着赵春丽现在在公安局,家里没人,我们回去收拾您的行李吧,今天就搬过来住!”
夏炳荣忙不迭地点头,他现在就是孙女孙女婿的一个提线木偶,他俩说什么就是什么,他无条件服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