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夏颖莹,是那么地明媚朝气,神态淡定,眼睛明亮有神,一举一动皆透着一股子利落的自信和从容。
果真跟刘大强先前形容的一样,完全换了个人似的。
对这个天差地别的变化,夏炳荣没和乱力怪神扯到一块,只归结于夏颖莹之前受到的打击太大,以至于性情大变了。
思绪及此,他再次陷入无尽的自厌中。
都怪他没用,是他太懦弱了,就因为当年得了夏老太一碗米汤的恩情,被对方挟恩图报,这些年处处受制于她。
自己这大半辈子赔上也就算了,大儿子一家没得他这个当爹的多少庇护,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,大部分都被夏老太拿去滋养他们一家子了。
现在儿子儿媳没了,留下的唯一的小孙女,也跟他形同陌路。
他这辈子,除了有个豆腐手艺,就没干过一件出色的事。
怀着这股恹恹的情绪,夏炳荣悄然去了三凉河边上,怔愣地看着宽阔的溪流滚滚东去,一如他的人生,一去不复返。
夏颖莹不知她爷爷去面河思过了,领完四人份的粮,就跟着叶裳瑞他们回去了。
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推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,陆旭冉和华一恺在后头推着扶手,叶裳瑞和夏颖莹则在前边把着车轱辘的方向,顺便防止粮食从车上翻下来。
准备到家时,华一恺无意中抬起头,眼尖地注意到院门前站着一个身姿十分挺拔的青年,目测一米八五左右,剑眉星目,眼神锐利,一身绿色的军装衬得他气势格外凛冽,让人不禁肃然起敬。
这兵哥哥不是一个人,脚边还趴着只黑背德牧,身形健壮结实,两只爪子趴在前边,眼神温顺机敏,听到他们这边的声音,两只尖尖的耳朵蹭地一下竖起来,抬头就望向了他们这边。
华一恺被晃了一下神,差点没让脚尖踢到的一块石子绊倒,趔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。
他这边失了平衡,陆旭冉少不得要连他那边的力一起使上,好不容易稳住把手,忍不住抱怨道:“一恺,你在干什么呢?不会看到美女走神了吧!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