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愿是因为我觉得此举于参加大选无用,但母亲认为有用,她肯悉心为我安排,便证明她为我用心,”公仪笙看着托盘中的光润的珍珠,“如今她却要放弃为我‘添光’了,这一切都是因为安王!”
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奉书一点都不明白。
公仪笙:“她这样大张旗鼓地帮我,你知道那些人又要怎样议论我和她?一旦和她扯上关系,别说是入宫,我的一生都完了!”
奉书怔忪:“……怎么会呢?她……”
“她是谁?”公仪笙冷声质问,“你可知道她是谁!”
她是当今天子同母异父的姐姐,曾经的太女,十年周国为质,立下汗马功劳,先帝遗诏,要保她一世安稳。
她是当今天子的心腹大患。
奉书终于想到这一点,他缓缓睁大了眼睛,失焦一般望着公仪笙。
“罢了,”公仪笙吐出一口气,“怎么也怪不到你,跟你说这些,是要你从今以后小心谨慎,在内在外,都不要再说起她。”
“我不想和她扯上关系。”
当夜一个黑衣人从丞相府的屋顶猫一般轻巧飞跃过,跳下围墙,穿过寂静的街道,叩开了安王府的侧门。
他名唤炳九,从小和昭明一同在奴隶场长大,当年是他取下了李燕宁射出去的那支箭,和昭明一起被李燕宁带走。
李燕宁屋中灯烛明亮,炳九得了她的准允进到屋中,跪在她的桌前,像一只鹦鹉一般学完了公仪笙和奉书的对话。
他擅口技,说得一字不差,甚至连语气音色都一模一样。
李燕宁全程眼都没抬,她睡不着,只能把从前的旧书又拿出来看,那些东西她早已烂熟于心,一张一张翻得极快,屋子里除了炳九的声音,就是哗哗的翻书声。
炳九说完,跪在下首不再言语,静静等着李燕宁指示。
李燕宁放下书,随手又翻开桌上的另一本。
孙子兵法。
她从小就熟读,倒背如流。
她随手翻开的一页上正写着:“兵者,诡道也。故能而示之不能,用而示之不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