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燕宁看了看他的伤口,只是头皮裂伤,但有些深,血一直流,她把纱布放在他伤口上,让他捂着,“先压迫止血,等下带你去手术室缝针。”
她叫另外那个男人跟她进办公室去开费用,他们已经在一楼挂过号,陈燕宁点开待诊患者“李景深”,她要写主诉,她问:“他怎么伤的?”
那个男人答:“是我倒霉,我开着车好好走在路上呢,这个人像是有病一样横穿公路,我打喇叭也不听,都要撞上了他才反应过来,往旁边一躲,倒在地上脑子撞石头上了。”
他问:“医生,他这不严重吧?大概要花多少钱?这也不是我的全责,不可能我一个人付了!”
陈燕宁说:“谁的责任是警察判定,我没有权利。”
她把处方交给那个男人:“加上麻药和破伤风一共两百八,一楼缴费。”
陈燕宁给李景深缝完了针,两个人谁都没说话,这种小清创缝合,不怎么需要助手,陈燕宁缝的时候,宋媛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打哈欠。
小小的手术室里静得诡异。
等缝完,李景深脑袋包成个粽子,下楼去等着宋媛收拾完手术室来给他打破伤风。
陈燕宁站着没动,宋媛把清创包抱到消毒间,“陈医生,你还不下去吗?”
陈燕宁看了她两秒,“你快点下来,病人等久了不好。”
宋媛笑了,“我做事你还不放心?”
陈燕宁慢吞吞地走出手术室,李景深根本没下楼去,他就站在手术室外面抽烟。
陈燕宁一出来,他就把烟熄掉,“对不起,这些年压力有些大,还是没把它戒掉。”
他看着她,“燕宁,你比上次瘦了。”
陈燕宁:“我上次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吧?我们再见到,就当陌生人。”
“听说你离婚了,”李景深走近她一些,“是因为我吗?”
这里和手术室只有一墙之隔,陈燕宁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就浮现出一幅画面,宋媛的嘴角向上咧到眼角,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,她就趴在她身后的门上,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。
陈燕宁走到另一侧,靠着身后的墙壁,她垂在两侧的拳头捏紧,指甲掐着手心,她回答李景深:“是不是,都跟你没关系。”
这不就是变相的承认吗?
李景深似乎受到了鼓舞,他又走到陈燕宁面前,“我知道你对我当初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,但我那时候才多大?我哪里能反抗我的父母?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,可他们硬要我出国去。”
“自从我们在首都重逢,我们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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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从来没有忘记我,对吗?不然你那晚也不会那么主动,你没喝酒,你很清醒……”
陈燕宁问:“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