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事儿,李嬷嬷不会听她的吩咐。
晏怀明穿衣裳的手顿了顿,他转过身看她:“你想喝?”
婉婉拉住他的衣袖,起身跪坐在床上抬头望着他,“婉婉自知身份低微,不敢奢望其他,只是恐出了意外,坏了公子清誉。”
晏怀明知道,她是故意露出这样可怜的姿态,她说的理由,每个字都是假的。
他说:“寒药喝多了,不只会无法生育,还会损害你的身体。或者说,从今以后,我不碰你?”
他没什么表情,语气平和,婉婉心头打鼓,唯恐他生气。
她膝行至他身旁,紧紧贴着他的身体,还未开口,就听得他说:“我没生气,我明明白白说出来,你选。”
婉婉见他确实不似动怒,柔声开口:“奴婢身子健壮,喝药不妨事的。”
他许久没再出声。
婉婉又抬头去看他,却见他直直盯着她,脸色沉得吓人。
“褚燕宁。”
他突然喊出这个名字。
连她从前的姓他都知道。
他把她的手从衣袖上拉开,退开两步。
他问:“我何时把你当奴婢?”
“是你自己。”
婉婉呆坐在床上,张了张嘴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他语气越来越冷:“今天就会有先生来教你认字,你好好儿学一学什么叫以诚待人、投桃报李,等我回来,仔细考你的功课。”
他站在那里,也像个先生似的,问:“听清楚了吗?”
婉婉怔愣地点点头。
他发还未束,就走出门去,冲候在廊下的侍女说:“给她熬一碗避子汤。”
他才说完,就咳嗽起来,婉婉听见声音追出来,却见他挥着衣袖快步走了。
疾风从院门口过来扶他,“公子,怎么大氅都没有披?”
晏怀明充耳不闻,又开始咳起来,脚下却不停,直直出了院子。
李嬷嬷从长廊那头赶来,“出什么事儿了,我怎么听见公子咳得厉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