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绝怀疑自己幻听了，说实在的，他长这么大从没听过有人把他和善良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。

自入了魔后，就更不可能了，人人提起他都是用最恶毒的词语来形容，什么恶贯满盈、嗜血残忍、罪恶滔天，反正什么词难听就用什么词套在他的身上。

无论如何，善良这个词，连他自己都觉得和他没关系。

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人，问道：“我怎么善良了？”

他倒要听听她怎么说。

“你刚才说我坏了你的大事，要我赔你。”凤素假做不知自己坏了他什么大事，眨巴着眼睛道，“虽然不知我坏了你什么大事，但是我知道，如果我是你，有人坏了我的大事，我索要赔偿的方法肯定不是把对方杀了，这太便宜他了。”

“死是很简单的事，死了就一了百了，什么痛苦都不知道了。对方倒是解脱了，一死就清完全部债务，可我的损失呢，谁来赔偿，谁来弥补？你说是吧？”

“所以我才说你善良。”

厉绝看着她，也笑了：“那你说说，如果换做你，你会怎么让对方付出代价？”

凤素眨了眨眼：“那自然是留着他的狗命，让他为我卖命，不仅把欠了我的加倍偿还，还要……诶？我可什么都没说，刚才的话你别放心上，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。”凤素像是反应过来，然后闭嘴了。

厉绝打量着凤素，突然笑了：“你说得对，杀了你确实有点可惜。”

他说道：“你很聪明，若是做我的魔奴，帮我做事，肯定比那些蠢货要好得多。”

“魔奴？什么是魔奴？”凤素故作不知，好奇问道。

厉绝心情颇好地为她解答：“魔奴就是……”

一句话没说完，突然一道强光照在他的脸上，刺眼的光芒令他下意识地闭了闭眼，旋即他意识到了不对，用力抓住凤素的手却发现抓在手里的压根不是少女柔软的手腕，而是一截绿色的藤蔓。

厉绝眸光一寒，抬眸便见凤素人已经出现在十步开外，她操纵着一面古朴精致的圆镜，镜面反射出强大而刺眼的冷芒。

刚才就是这道刺眼的强光使得他失去了警惕性。

厉绝一眼便认出了这面圆镜。

“鎏仙镜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