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连襄醒来,红苕已经为她打好了洗漱的热水。
“殿下,您醒了?”
红苕扶着她坐起身,连襄单手揉着额角,仍是头痛难忍。
后半夜没有做噩梦,但根据过往的经验,这折磨人的噩梦一旦起了,没个十天八天就走不了。
连襄如今的身子扛不起折腾,她回忆起上次的经历,打算再去请那位白鱼先生,为自己解梦。
“你去墨钓轩,再求一支鱼尾签来。”
连襄把这件事交给红苕去办,上次的玉签也是她想方设法弄来的。
红苕没有去说这个签有多么难求,她只是应承下来,让殿下放心。
两天后,红苕果然拿到一支新的鱼尾签。
这玉签是入墨钓轩的“请柬”,没有它就别想进大门。连襄手中把玩着玉签,想起那位竹帘后的先生,琢磨着对方的来头。
这种会点旁门左道的术士……通常来历神秘,也不喜欢被打听。连襄本想派人查查对方的底细,但转念一想,她现在还有求于人,要是把人惹恼了也不好。
她姑且收一收自己的公主脾气,只要能把她的噩梦消解掉,她也不去关心对方到底是何来历了。
连襄又揉了揉太阳穴,叫自己别再多想,想多了更加头疼。
再次来到墨钓轩,连襄已经熟门熟路了。
这次门口只有那个有哑病的男孩。连襄从车轿下来时,恰好看见那男孩在对着谁笑。
手指还在不断地比划,像是在和对方聊天。
因为那人的身形被院墙挡住,连襄没办法得知对方的身份。但从男孩的神情能看得出,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很亲近的。
来客人了,男孩瞥了眼门口站着的连襄,快速打了两个手势,估计是在和对方道别。
随后他快步跑到连襄面前,把手臂伸直,请她随自己来。
连襄在进门时,有意往院内多瞅一眼。
那里只有一块假山石,其他的什么都没有。
……
所以男孩刚刚是在和石头说话?
连襄顿觉诡异,不再深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