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来望带来的酒烈,不能喝得太急,不然从喉咙到胃一连串火辣辣的,不舒服。
来望一听,这安排的确算不错的。
“但我真正问的是你,你告诉元鹤,他马上要离开了?”
“……”陶眠可疑地沉默片刻,才找到一种委婉的说法,“我只是说,他离开之后,也要好好活。”
“这不等于没说?我就说这小孩一直傻乐,看着无忧无虑的。”
陶眠的视线始终没离开屋外的元鹤,怕他不小心烫伤自己。
他幽幽一叹气。
“长痛不如短痛。等元行迟上山来,我再与他道别。”
“要不你适当和他袒露一下,不能把他留在山上的理由呢?”
“怎么说?我说元鹤你不能跟着我,不然就要倒大霉?元鹤必定会认为,这是我找借口搪塞他。”
“这理由……听上去很离谱,但确实是事实。”
道士也觉得很难办。
“再说了,数着分别的日子,是很熬人的一件事。这种折磨我受着就罢了,他年纪这么小……”
陶眠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完。
来望也知道他心里不是滋味,只能安慰他。
“别想太多了。趁着小孩现在年纪小,不记事,哭一场就过去了,该长大还是要长大。等你不在他眼前打转,他很快就会忘了这段日子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
陶眠心情复杂,敷衍地点点头。
来望答应陶眠这时候上山,一是怕分别之时,他狠不下心来;二是怕元鹤太偏激,闹出什么大事来。
等到了约定的日子,元行迟上山来接元鹤,果然出事了。
陶眠和来望都没想到,元鹤这孩子性格竟然这么倔强,死都不肯跟他爹回去。
他是真的要自我了断,不是威胁,是真的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