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十五,离开葛峪口关城整整八天。
还有十数日就入冬,天气在逐渐变凉,眼前秋风瑟瑟,草木一片枯黄。
离开云顶马场,队伍在驿道上前行,而这里的边境驿道大都建在山林荒郊间。
秋风阵阵扫落叶,成堆的落叶无人清理,像铺上了一层枯黄色地毡,惟有野山花和蜡梅不忍谢去,颇有傲立寒秋的姿态。
一路上,史万年的二十人骑队在前,唐兴和另外三名亲卫把石风护在路中间,策马扬鞭。
除了正午休息饮水吃食之外,其余都在奔驰中。
午后是一路北上,荒野渐多,人烟稀少,山林驿道上是一片萧瑟肃冽。
忽然间,一股急促的马蹄声,从东北方位轰隆隆传来。
负责开道的家丁队头曹灿忽然一挥手臂,让队伍止步。
他翻身跳下马背,俯下身去耳朵贴着地面仔细去听。
从马场出来的军士,应该都具备这种能力才对。
他跃上马背神色凝重地来到石风面前,“禀将军,东北约两里开外,估摸着有近百马匹疾驰过来,马蹄声有些杂乱,不像是明军队伍,倒像是马匪山贼。”
“树起军旗,亮明身份,让他们让道,否则,事后大军定剿灭了他们不可。”石风凛冽道。
“明白。”曹灿昂首挺胸领命而去。
只一会儿,驿道山坳处尘土飞扬,一股的的得得的散骑人马映入眼帘。
队伍拉得很长,稀稀拉拉的大约百余人骑,个个身穿皂衣皮甲,但很杂乱,有胡服蒙族、大明鸳鸯袍等服饰,每个手中提着长柄横刀、枪矛、三股牛叉等兵器,气势彪悍。
“尔等听着,我们是宣府镇军葛峪口关城的官军,前去执行军务,请让开此道,互不侵犯。”曹灿骑着马上前,他扯开嗓子喊道。
“好一个葛峪口关城,石风小儿就在队伍后面吧,让他自行出列,免得连累无辜,小爷我等他很久了。”
这时,队伍中走出一个全身披甲的年轻军士,他的穿戴是大明边军的校尉服饰。
“你是何人,敢当众辱骂朝廷命官,不要命了。”曹灿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