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她的动作却忽然一顿,指尖紧紧扣住抽屉的边缘,犹如连心也在用力。
那卷被一只沉甸甸的铁盒压得死死的纱布,此刻成了她不愿认输的象征。
沈慕尘冷冽的目光犹如一把无形的剑,让她感到一阵压迫,汗珠从额间悄然滑落,如同她内心不安的见证。
记忆中,喜儿曾不经意间提及予大全有意将自己许配给沈慕尘,尽管今日之事让这桩婚约显得遥不可及。
但回想起那次被马二娘欺凌时,沈慕尘的缺席和他与香云在书房中的欢声笑语,一股愤懑在予浅浅的心中腾起,如同烈火烹油。
于是,她挺直了腰板,眼神中闪过不屈的光芒。
嗓音比之前更加坚定,犹如是在对着自己的心魔宣战,“我与玄哥哥之间的话,沈大人听了,怕是诸多不便!”
沈慕尘闻言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。
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能洞察一切,带着一种玩味的态度,“何来不便?我自可耐心等待,待你们谈毕,我与予姑娘再续‘夜话’也无妨。”
予浅浅咬紧牙关,正欲用更加尖锐的话语反击,却不料,在这紧张的对峙中,一声清脆的“嘶”响打破了沉寂。
那卷纱布终于在她的一次奋力尝试下挣脱束缚,如同挣脱枷锁一般跃入她的手中。
终于,那紧闭的抽屉被缓缓拉开,一卷陈旧的纱布暴露于昏暗的光线下,犹如带着几分羞赧,不愿意见到外面的世界。
这片纱布,自从原主的父亲匆匆离开家门,最后一次用它包裹住自己肿胀如猪头般的脸颊后,便在这抽屉深处度过了漫长的孤独岁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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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在纱布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,那些密密麻麻的黄色小斑点,宛如秋天枯叶上的霉斑,让人一眼便知不宜贴肤。
予浅浅的眉宇间锁上了忧虑,她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卷承载着时光痕迹的纱布,犹如在揭开一段尘封的记忆。
随着纱布一层层地被抖开,内里的部分虽然略显洁净,但那黄斑仍旧顽强地存在着,直到最后,仅剩下勉强能遮住手掌的一片尚算干净的纱布,孤零零地躺在她的掌心。
转过身,她的眼神不自觉地投向了正坐在桌旁的沈玄,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,无声地测量着伤势与资源的匹配。
沈玄的手无力地支撑着沉重的眼皮,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焦急,“浅浅妹妹,能不能快一点,我的左眼感觉一片漆黑。”
予浅浅心中猛地一紧,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移到了沈玄跟前。
她的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颊,那温柔的动作却掩盖不了内心的慌张。
在微弱的光线下,她清楚地看见血丝如同肆意蔓延的赤焰,在他的眼角处渲染开来,那是一种触目惊心的红,几乎要吞噬掉所有的光线。
沈玄试图睁开眼睛,却只是徒劳,鲜红的血液已经深深地融入了眼睑的肌肤之间,紧紧粘连着上下眼皮,让他无法挣脱黑暗的束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