予浅浅的瞳孔逐渐放大,眼前的景象却忽然间变得模糊,黑暗袭来。
正当这时,沈慕尘那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上了她的眼帘,他的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,身体微微前倾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,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犹如有魔力一般,“他什么也没做,即便你看了,也只是徒增无谓的想象。”
予浅浅的脸颊腾地一下红了,感受到沈慕尘的手指轻轻揉抚着自己的眼睑,那份细腻的触感,犹如在提醒她刚刚险些窥视到了不应存在的秘密。
她本能地用手肘轻轻一推,那遮挡视线的手随即挪开,世界重新变得光明而清晰。
予浅浅的心跳如鼓,环顾四周,心中暗自忐忑,担心沈慕尘这样大胆的行为会被他人察觉。
可是,她未曾意识到的是,在旁人眼中,他们两人之间的亲近只是瞬间的交错,随后便各自站开,保持着合适的距离,一切看似平常,实则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。
在这喧嚣尘上的关键时刻,众人的心思岂会停留在无关紧要之人的身上!
犹如整个世界的目光,在这一刻,汇聚成了无数道锐利的箭矢,尽数射向了尴尬万分的予大全!
“哎呀,族长大人,您这……下面的衣物怎的不翼而飞了……”
在众人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探究之下,那直白至极的言语,如同锋利的冰刃,一下下切割着予大全的自尊。
他的脸颊似火烧般炽热,生平从未遭遇如此羞辱,心中的耻辱感如毒蛇缠绕,让他几乎窒息。
面色铁青,额头的皱纹如同沟壑般深刻,双手胡乱地推开身旁的荣莲,如同逃避烈焰般急切地提拉着裤子,恨不得即刻消失在这无尽的嘲笑之中!
可是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,脚下的路犹如成了戏谑的舞台,一根不经意间滚落的玉米棒成了绊脚石。
一脚踏空,予大全的身形便失去了平衡,重重地摔倒在地,尘土飞扬间,尊严碎了一地。
他慌乱地用衣袖擦拭着沾满灰尘的脸庞,耳边充斥着一波接一波的嘲笑与讥讽,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击在他的心上,恨不得立刻遁入地底,逃离这无尽的羞辱。
这一跤,不仅摔痛了他的身体,更折了他的腰骨。
他声嘶力竭地呼唤着那些昔日围着他转的亲信,渴望得到几分慰藉,却只收获了一片冷漠的装聋作哑,他们的眼中尽是鄙夷与疏远。
两旁村民们的不屑与嘲笑,如同锋利的刀片,片片切割着予大全仅存的颜面。
他怒不可遏,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“哼,你们这些势利眼,前几天还族长前族长后,老爷长老爷短的,转眼间就翻脸无情,骑到我的头上了!等我养好身子,定要你们一个个好看,剥了你们的皮,看你们还如何嚣张!”
“哟,还想养好病呢?就您这样,还能恢复得了吗?”
一句冷言冷语,如冰水浇头。
谭影亦是冷嘲热讽,“对啊,这般忍气吞声,哪还有半点男儿的血性!”
这话语,字字诛心,狠狠地刺进了予大全的心窝!
他怒目圆睁,欲回击谭影,却不料腰部的剧痛再次发作,只得强忍疼痛,蹒跚前行于这条似乎永远也走不完的路途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