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预料之中的砖块并未落下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凝滞,二人诧异地望向荣莲,只见她身躯僵硬,宛如被无形的枷锁困住,一动不动。
予浅浅顺着荣莲呆滞的目光转身,人群自动为一条通路,让位于那缓缓步入的沈慕尘。
他身着玄青色锦袍,如同深邃夜空下最孤傲的星辰,衣袂随风轻扬,举手投足间透着超凡脱俗的气质。
他的目光如同寒星,扫视四周后,最终聚焦在予浅浅那张错愕又复杂的小脸上,声音冷冽,不带丝毫温度,“这里何故如此喧哗?”
当予浅浅的目光与沈慕尘相遇时,那温柔地为沈玄擦拭伤口的手不禁一颤,动作戛然而止。
荣莲犹如找到了依靠,几步冲至沈慕尘面前。
声线提高,带着几分急切与期盼,“沈大人,您务必为我那受欺侮的弟弟主持公道啊!予浅浅这等水性杨花之辈,终日引来狂蜂浪蝶,一日无男子陪伴便按捺不住心中的荒诞。请您看看,她和她的那些野男人,是如何将我那手无寸铁的弟弟欺凌至此!”
这些污蔑之词,恶毒且毫无根据,不仅让沈慕尘身旁的谭影震惊不已,连旁听的众人也是议论纷纷,气氛一时降至冰点。
予浅浅侧身面对沈慕尘,那双清亮的眼眸中闪过几分委屈与倔强,脸颊上不经意间染上了两朵红云,“荣莲,你休要在这里颠倒黑白,你自己的行径如何,岂能以此揣测他人?真正的君子,应懂得自省而非一味地指责他人。”
言语之间,既是对荣莲无端指责的反驳,也是对自身名誉的坚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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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检点?”
荣莲猛地一扯予浅浅的袖口,力度之大,犹如要将那细薄的布料撕裂。
她的眼神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愤怒与不屑,一字一顿,每个字都似要从齿缝间挤出,锋利如刀。
“你问问这乡里乡亲的,论起不检点的风流韵事,谁能排在你予浅浅前面?除了你,还能有谁有这份本事,把个正经男子勾引得神魂颠倒?若不是你那狐媚功夫勾引了我弟弟,又怎会约他在那荒无人烟的后山私会,最终落得个被灯盏砸破头皮的下场?”
说着,荣莲一把拽过站在一旁的荣傲天,那粗粝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指向他后脑勺那片因伤而光秃、不再生长毛发的斑驳之地。
似乎是要向所有人展示那无辜受害的证据。
予浅浅被强行拽近,几乎能感受到荣傲天身上那股混合着泥土与汗水的味道,浓烈而刺鼻,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,急忙伸手掩鼻,退避几分。
“荣莲,你可曾用过你那榆木脑袋好好想过,若我真的有意勾引荣傲天,又岂会笨到亲手伤害他?”
予浅浅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嘲讽。
环顾四周逐渐聚拢的人群,她的勇气似乎也被这无形的力量一点点填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