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简直是家门不幸,这等下作之徒!”

孙晚云愤慨至极,手中的佛珠被她用力拍在桌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。

她紧咬牙关,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,“香姨娘之事已成街头巷尾的谈资,她娘家的人更是直接告到了官府,若非我姐夫从中周旋,使尽浑身解数压下了这场风波,赵良德怎可能轻易脱身,怕是要蹲大牢去了!这才几天,他竟然又胡作非为!”

言毕,屋内一片死寂,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呼呼作响。

婆子连忙弯下腰,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,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与急切,道:“夫人,您先消消气,眼下最要紧的是阻止老爷,这风头正紧的时候,咱们家可经不起再有任何风波了!”

她的双手在身前不安地绞着,额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。

孙晚云慵懒地倚在绣花枕头之上,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眼角那几缕细纹,嗓音因熬夜显得格外沙哑,“那位小姐生得标致吧?你即刻去安排几个人,悄悄拦下老爷的马车,将她……”

那婆子闻言,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,寒意直冲脊背。

她的嘴唇微微发抖,却不敢打断夫人的吩咐。

随着孙晚云的话落下,婆子的脸色愈发苍白,额头上的皱纹也似乎加深了几分。

交代完毕后,孙晚云起身,从雕花木盒中取出几根沉香,手指轻轻一弹,火星跳跃,香火线随即被点燃。

她虔诚地朝案几上的观音像深深三拜,嘴角勾起一抹苦笑,低声自语,“十数年未再涉足这些勾当,心中竟有些许不忍了……这世道,逼人太甚。”

药力逐渐消散,予浅浅的意识缓缓回归,只觉头痛如裂,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周遭的黑暗。

她的身体随着马车的行进微微摇晃。

恍惚间,周围的一切慢慢变得清晰。

待到彻底清醒,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仍被绳索紧紧束缚。

口中被塞着一块布团,阻碍了任何呼救的可能。

猛然低下头,她愕然发现自己身穿一袭鲜红的罗裙,脸庞霎时涨得通红,热气直冲耳根。

这哪里还算得上是裙子?

这衣物几乎无法遮挡身体!

予浅浅的心中满是羞愤。

若是有时常留恋于烟花柳巷的男子,见到这般景象,定会难以自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