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乐侯府夫人坐在床边,看着形销骨立的姐姐,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砸。
“姐姐,何必呢?”一命换一命,太后已经不在了,如何能换得回来。
元太妃并不说话,眼睛只盯着门口的方向,钦儿还是不肯原谅她。
过了好一会,元太妃剧烈的咳嗽,长乐侯夫人赶紧给元太妃顺气,又叫她女儿赶紧端来药,伺候元太妃喝下。
元太妃的眼神落了一刻在长乐侯府姑娘的脸上,撑着自己,靠在枕头上,“别想了,给她找个好人家吧。”
她已经害了钦儿一回了,不能再这样做了。
长乐侯夫人何尝不想,只是叹道:“姐姐,你知道的,陛下对元家什么态度,我何尝舍得,只是没法子...”
若是有法子,她怎么会想要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进宫来。
当年陛下生母之事,后来的先太子之事,这些在陛下心里是过不去的,元家满门,如今全都闲赋在家。
长乐侯府里,无一人出仕,她的儿子,年少俊才,名声在那谢松之上,又是先帝钦点的状元,可如今,他在哪里,他早就闲赋在家。
他才二十九岁啊!
九年了,九年了,他们两家,朝堂之上再无人说话。
元太妃闭上眼睛,这都是元家跟她的报应,当年的因,今日的果。
长乐侯夫人哭道:“姐姐,你不能只为了陛下想,你也是元家的女儿,元家如今这个下场,你真的心里能安吗?”
姐姐要用元家的前途给陛下认错,可那药当年是元家下的吗?
是姐姐自己,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,后来被先帝查出来,连累元家,如今又要为了所谓的母子情义,用元家、陈家给陛下泄恨。
他们两家做了什么,元家满门忠烈,为先帝为大景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叔伯兄弟战死沙场,父亲那辈甚至只剩下父亲一人。
叔伯家的弟弟们,自小习武,熟读兵法,夏练三伏,冬练三九,可哪一个人,去成了,都成了姐姐赎罪的牺牲品。
“姐姐,你心知肚明,当年家里就说过不让你入宫,是你自己非要入宫,非要去给大姐报仇,可大姐是太后害死的吗?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