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十二岁那年,那天好像是高考结束,来了好多吃烧烤的年轻人,她忙的很累,妈妈一整晚在剧团没回家,她在烧烤摊忙到关门,回到家屋里还是黑的,弟弟说家里没电了,一个人窝在床上害怕的哆嗦。
她安抚了弟弟,又一直心慌感觉好像有事要发生,她一晚上没睡着,第二天听课都没精神,晚上去烧烤摊的时候,李叔说:“你妈妈在剧团出事了,你赶紧去医院!”
乡里乡亲把她送到医院,她妈已经不治身亡,只留下遗言,要女儿好好的,要儿子听姐姐的话。
剧团吊灯砸下来,当场就见了血。
霍煊没了妈,相邻虽然同情她,但没人有能力收养她,她就辗转被送到了孤儿院,隔壁的高阿婆和李叔他们经常凑钱来看她,可他们也是普通人。
霍煊初中都没来得及读完,就想着人生没了妈妈大概就是这样了。
弟弟被好心人收养,之后改了名。
霍煊留在孤儿院,不知道有没有出头之日。
可是正好有个有钱人来孤儿院做慈善,不知怎的一眼看上她,一问她居然姓霍,立刻决定收养她。
后来她才知道,本地建材商霍争鸣,收养她不过是为了博取美名。
但她自此有了个“家”。
但是霍夫人和霍家正牌小姐不待见她,她穿的衣服是破的,书本经常被撕坏,她没有零花钱,却知道了隔壁阿婆得了青光眼需要很多钱治病,然后她就开始勤工俭学。
她妈妈曾经做刺绣伤了眼,那时候大家最淳朴的帮助她们母女,她也得回报别人。
准备跟墨淮出国那段时间,是她人生最快乐的时候,她跑到妈妈的墓碑边告诉她,她就要飞往自由了,可是江家的联姻砸下来,她又被留在了原地。
邻居高阿婆的手术很成功,她是孤寡老人,手术费都是霍煊付的,那是她唯一一次拿了别人的钱。
江家给的聘礼都在霍争鸣那里,甚至江家为了表示诚意,都没有要霍家的嫁妆,实际上霍家也不会给她准备什么嫁妆。
她鼓足勇气要了三万块的彩礼,换来了霍夫人的一个巴掌骂她是白眼狼。分明江家都给了霍争鸣两千万了,她要自己的彩礼怎么就成了过错。
霍煊托着脑袋,想,以后日子会更好的吧。
见院门开着,隔壁阿婆撑着拐杖在门口慈祥的喊:“是小煊回来了吗?”
霍煊忙迎出去:“阿婆!”
邻居高阿婆笑着牵住她的手,老太太一个人住了十多年,她家老头子曾经是市中医院圣手,妈妈当年的手疾就是老人家给看的,只可惜妈妈是断了手筋,神仙难医了。
大家看她回来都高兴,七嘴八舌嚷着侬回来啦,几家人家凑了凑,好几道菜上了桌,高阿婆自己剥的豆角,吃起来特别脆爽。
李叔家的弟弟小明抱着一只猫,那只猫叫咪咪,每天跟着李叔出摊,它也是霍煊的老朋友了,霍煊给咪咪带了罐头,李叔看小猫喵喵叫舔着罐头,说:“你别太惯着它了,巷子里的小东西哪有那么娇惯。”
霍煊笑了笑,江家的那只可不就是这么娇贵么。
咪咪估计闻到她身上有母猫的味道,蹭了蹭扒着她的腿不想下去。
霍煊之前想过带咩咩出来和咪咪玩的,但她有一次带小东西过来,小东西一下子就野得蹿走了,还跑到了咪咪的领地,野猫和家猫不一样,咪咪的领地意识很强,把咩咩给抓伤了,霍煊费了好大得劲才把咩咩带回来,之后就没带出来过了。
可能有些金贵的生物就不适合和平民打交道吧。
霍煊拿出给大家买的礼物,给高阿婆买了脚部按摩仪,她的脚到了冬天就难受,可以按摩按摩。
李叔的手串烧烤签子都串出筋膜炎了,她也买了按摩精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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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婶整天在餐馆洗盘子手上都干燥起皮了,她买了大瓶的护手霜。
还有巷子里的弟弟妹妹,买了书包和文具,东西不贵,贵在用心。
大家关心她过得好不好,她就像一个报喜不报忧的孩子,笑着说:“可好啦,我马上就要去拍戏,当大明星啦!”
其实还八字没一撇呢。
小明说:“煊煊姐姐,我听过你配音的小猪和小老虎,你肯定会红的!”
李叔一巴掌拍在儿子脑门上:“小册老!”
霍煊哈哈大笑,上学的时候,为了赚钱,她接过学校配音社团的一些活,也接过一些面向社会面的配音工作,她有个配音艺名,说起来,应该除了自己没人知道,最近热火的几部剧都有她配音,但她比较神秘,平时即使出外差,也避开别人,就算是和她对接的负责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名。
如果没这份活,她不靠江谨桓养活自己还是很难滴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,生活本就不公平,就像江谨桓赚钱很容易,有人刷鞋日赚两万,她赚钱那么累,至今没想明白。
但是也要感谢江谨桓那些衣服包包和首饰,毕竟这些也是软投资嘛。
她吃着熟悉的味道,问老人家:“好婆,这些菜几钱呀?”
老菜场里面的市井味道,便宜又感人。
乡邻们又问起弟弟,她说他读大学了,现在工作很神秘,以后有机会回来看大家。
李叔他们就说,姐弟俩一看就是有福气的,大家为他们高兴。
临走之前,倒是高阿婆抓着她的手,“你养父一家看起来都不是好相处的,娃娃,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。”
数年前霍争鸣收养她后,先在孤儿院大肆宣传一番,后来又来南锣鼓巷看望乡亲,他把霍颜也带来了,他们去了李叔的烧烤摊,还弄坏了一个架子,后来还是霍煊赔的。
霍颜对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嫌弃,这里的人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