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梦吟,你说你这么多学期过去了怎么还在原地踏步,什么时候考个第一名让妈妈高兴一下啊?”
“我们什么都不要你做,你只要把成绩提高到全班第一名。”
“爸妈给你吃,给你穿,给你住,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吗?第二名?怎么又是第二名?星期天的补习班都白上了吗?”
“你是不是觉得考个第二名就可以骄傲自满了?你知不知道跟第一名的差距有多大?大家只会记住第一名,谁来理你这个第二名!”
父母的指责如同梦魇一般在她的脑海中经久不息地回荡,柳梦吟红着眼睛把钥匙插入门锁。
学校的寝室她已经待不下去了,但家里,她又何尝待得下去。
她特意选择在周六中午回家,就是为了避免与父母直接碰面,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应该都还在上班,可以让她获得片刻的安宁。
柳梦吟换上拖鞋走到沙发前,她习惯性地想把书包放下,却突然想起书包忘在教室了。
很好,看来作业都不用做了。柳梦吟暴躁地把自己关进了房间。
“成绩,成绩,你们就知道成绩!”她恨恨地捶着写字桌,又像是感到疼痛似的揉了揉腹部,自语,“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……那为什么要活着呢?死了不好吗?”
柳梦吟搅动笔筒,从里面找出了一把不锈钢折叠小刀,她捏直小刀,往白净的左手腕处稍用力一划。
暗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,滴在了桌面的课外练习册上。
她尖叫着一刀接一刀,声音绝望得如同被敌人逼上死路的雌狮,但很快她的力量就微弱了下去,她犹豫了,她觉得自己还可以与敌人周旋,最后一刀,她划下的位置已经远远偏离了脉搏,这时候,第一道最深的伤口血液已经凝固了。
柳梦吟呆了一会儿,似乎没有缓过神来,她不知道应该是庆幸先前的懦弱还是后悔没有一刀割准桡动脉。柳梦吟终于趴在桌子上抽抽搭搭地哭了,她果然还是没有勇气自杀,或者——就这样死的话,一定会被那些贱人嘲笑的吧?要死,也得一起死!
她慢慢抬起脑袋,用舌头舔了舔胳膊上的血迹,这个动作像极了受伤的动物舔舐伤口。
动物?柳梦吟脑海忽然浮现出了小白兔的形象,她一下子从座椅上站起,再次握住了折叠小刀,一抹愉悦的可怖笑容从她的嘴角咧开。
“小白兔,白又白,两只耳朵竖起来,割完静脉割动脉,一动不动真可爱。”柳梦吟哼唱着网络曾经流传的段子,蹦蹦跳跳地去找家里饲养的两只小白兔玩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