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凌晨悄然而至。
毒牙看着眼前仍在负隅顽抗的三人组,略感惊讶:“没想到你们能撑这么久,不过也快到极限了吧?”
他自信对方到了强弩之末,便收走了螳螂幻象,慢慢靠近陆千行等人,似乎是想从他们脸上看出什么来,例如绝望、痛苦之类的神色,这些都能令他兴奋,可惜,他除了看见疲惫之外,并没有任何发现。
周来刚与王雄的疲惫自然不是装出来的,经过漫长的鏖战,他们的正能已经达到了临界值,精神也萎靡不振,差点累趴下,若没有陆千行每隔一个时辰灌输过来的正能,他们或许早就晕过去了。
(正负能量可以通过肢体接触相互传输,这时候是无色的)
陆千行虽然低着头,一副摇摇欲倒的模样,但托两名组员的福,他体内的正能仍然保留了七八分,不过时间拖得越久,对他们越不利。陆千行在等一个最佳时机,可一直等不到,就在他想放弃打算奋力一搏时,毒牙走了过来。
他明白,这个时机,终于到了。
“为什么?你们的正能明明快耗尽了,为什么负面情绪没有占据你们的脑海?你们难道不害怕吗?不应该感到恐惧吗?”毒牙咬牙切齿,敌人没有露出他所期望的表情,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。
“我呸!像你这种危害社会、残害人民的动物,又怎么会懂?”王雄支撑着身体,努力想站起来。
“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,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!弱小者才会受到规则的束缚,而我足够强大!可以无视规则甚至缔造规则!我不过是在享受自己应有的特权而已,有什么错?”毒牙走到屏障前,鄙夷的目光依次从三人身上扫过。
“至于你们,空有一身力量却还在规则中安分守已,这是愚蠢,身为强者却帮助弱小,甚至不惜奉献上自己的命,企图实现什么真正的美好社会,这是可笑,你们不过是一群愚蠢又可笑的神经病而已,有资格评判我吗?”
也许是因为不甘心看到这种事与愿违的场景,又或许是认为这三个浩者丧失了威胁,毒牙没有着急动手,而是再次挥出了幻象,不过这次的幻象没有攻击性,只是一面悬浮在半空的影像。
“5月8日,辽东市西区一所学校内,一名学校校工手持锤子,抡向20个小学生,进行无差别攻击。”
“8月21日,泸宁市一名女大学生,因遭受电话诈骗被骗取9900元学费,伤心欲绝,在报警回家的路上猝死。”
毒牙一边切换影像,一边留意着陆千行等人的神情,仿佛是在向他们炫耀他的丰功伟绩。
影像再次一变,这回是一个小男孩,他驻足在路边,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问路人讨要一元钱,原因是他要坐公交车回家,只是身上没有钱了。
小男孩向着那些穿着体面的人喊叔叔或阿姨,每问一个人,他都要鼓起勇气犹豫很久。
被叫做叔叔阿姨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从他身边走过,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,有的人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就匆匆离开,还有的人摆摆手,似乎是在示意自己没钱,然后就把视线挪回手里的苹果机。
也许是知道这些人不会给予他帮助,小男孩最终走到了一名老乞丐面前,说老爷爷,你可不可以给我一元钱坐公交车呀?老乞丐和蔼地笑着,从碗里拿出一元钱就递了过去,说,去吧孩子。
“瞧瞧,你们浩者都干了些什么?嘴上说得好听,这些事件你们阻止了吗?你们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,什么都不做到,却还个个把自己当成救世主,而你们追求的那些东西,更是只有乞丐、狗一类的动物身上才会有!”
毒牙放声咆哮,好像此时他才是正义的一方,正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着牢笼内罪大恶极的众人。
但是很快,他脸上的狰狞就突然凝固了下来,有一股极为浩瀚的威压自上而下锁定了他,这是一种十分恐怖的感觉,他觉得浑身都像是被沉重的铁链牢牢束缚住了,无法移动半步,他能做的,只有微微仰头,把眼珠子往上转。
数以千计的金色长枪斜立在天花板上,犹如插在弓弩中一触即发的箭雨,枪尖对着毒牙以及后方的十名怨使,所有怨者都沉浸在打败浩者的松懈中,于是这一刻,他们被陆千行的绝招锁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