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长这是怎么了?病了还是......又被刁难了?”
最后几个字音量极低,却掺杂着浓浓的担忧。
七皇子没好气地摆摆手,示意裴信跟他进屋。
裴信一脚踏进房后,立刻合上门,焦急道:
“兄长到底怎么了?怎么......跟几天没合眼似的......”
七皇子中了软筋散一般歪在榻上,有气无力道:
“是没合眼......一合眼就想起自己说的蠢话、办的蠢事......这眼,就没法安心合上!”
经过春闱的洗礼,裴信眼下正累得头昏脑胀,闻言一脸茫然,半晌才疑惑道:
“兄长惯爱说蠢话,这会儿后悔的又是哪句?”
七皇子气的一个枕头砸过去,裴信条件反射偏头一躲,嗅到那枕头上隐隐的臭味,拧着眉头道:
“我进场考试自是无法,兄长怎么也如此不讲究?还有,兄长身上那件缂丝长袍,还是见三娘子那日穿的?你......九日没梳洗?三娘子知道了只怕今后再不敢来见兄长!”
七皇子立刻坐起来,怒目而视:
“你以为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?你小子一身的馊味,跟碗隔夜饭似的,自己闻不到?!”
裴信惊呆了,他知道自己肯定不会有多整洁,可也不至于馊了吧......
下意识的左右闻了闻衣袖后,裴信瞬间寒毛倒竖,活像一只炸了毛的流浪猫。
“真馊了?!”
“......我方才......就是这样抱了三娘子的?!”
什么???
七皇子听到他的嘀咕,两只眼睛瞪得溜圆,尖叫一声:
“你们......这就抱上了?!”
裴信自知失言,无论七皇子怎么纠缠就是不肯再开口,末了道了声‘累了,去睡觉了’,便狂奔而去。
七皇子赤脚站在门口,斜着他弟弟越跑越快的背影,心里说不出是怎么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