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三娘轻轻点着案几,提醒道:
“前些日子我和父亲闲谈,听他的意思,官家......只怕更倾向于曲家,若要报仇,这第一步,得从七爷身上入手。”
闻言,裴信抿着唇,半晌才道:
“官家对七殿下一向不闻不问,裴家又屡遭弹压,七殿下想出头谈何容易。”
见吴三娘默不作声,裴信一怔,忙道:
“三娘子有何高见?”
“把手伸来。”
裴信忍住悸动,将手从小屏风一侧递进。
他的手白皙修长,骨节分明,宛如玉石一般,指腹处却有一层薄茧,一看便知是常年握兵器所致。
吴三娘无心欣赏美景,蘸着茶水在他掌心里写了两个字——
“西寰”
温热的指尖碰触掌心,裴信心跳如鼓,却在吴三娘写完这两个字后猛然呆住了,随后眼底闪过一丝亮光,急急道:
“三娘子的意思......我明白了!这是个好主意,官家正在为此事发愁......多谢三娘子赐教!”
吴三娘摆摆手,没好气道:
“跟我客气什么,只是一点愚见,具体怎么做,还要看七爷的意思。”
裴信被她那句‘跟我客气什么’说的心底暖意融融,刚起身准备去寻七皇子,便见到那张小屏风被移开了。
“还有件事,需要麻烦裴解元帮着和七爷说一说。”
裴信忙垂下眼眸道:“什么事,你只管说。”
吴三娘苦恼道,“我娘要出海,听闻市舶司虞使司乃大内出身,还请七爷帮着牵个线。”
闻言,裴信笑道:“这个好说,请七爷给锦妃娘娘带个话就成了。”
吴三娘笑容绽开,起身敛裾谢了谢。
......
冯宅后门,阿进看着深一脚浅一脚走出来的主子,忙上前扶住他,嗅了嗅道:
“主子怎么了?这也没吃酒啊,怎么就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