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的承诺先留着,方叔替我带个话,日后……若妾有所求,还望老爷信守今日之诺。”
听到声音中那丝若有若无的苦涩,方管家轻叹,随后拱拱手便出了房门。
西霞院外,吴侍郎听到方管家的转述,状似严肃地嗯了一声,转身的瞬间,嘴角却忍不住扬了扬。
看来冯氏已经有了软化的迹象,女人嘛,哄哄也就好了。
此时的吴侍郎背着手,轻哼着小曲儿朝碧柳院走去,看起来很有几分愉悦和得意。
......
紫案焚香暖吹轻,广庭清晓席群英。无哗战士衔枚勇,下笔春蚕食叶声。
春闱结束,放榜那日,因着吴侍郎的缘故,冯氏和吴三娘竟比在外头的冯春时,更早得到了消息。
看着方管家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模样,饶是冯氏早做了准备,也被弟弟那“第四”的名次震了个目瞪口呆。
“冯大爷这般名次,想来入了殿试也不会差太多,指不定得了官家青眼,点了状元郎也未可知啊!冯姨娘只管等着佳音吧......”
闻言,冯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。
方叔这话说的,好似点了状元郎如同囊中取物一般,果真这般容易,又怎会有那般多名落孙山、白蜡明经之人?
不过冯氏此时心中一片明媚,春时争气,也不枉费她这些年在吴府的煎熬。
不光是方管家,江氏、吴老夫人连同吴侍郎都纷纷派了人来道贺。
谦虚与致谢的话说了一轮又一轮,终于清静了,冯氏喝了口茶水润润喉,脸上仍旧笑意不减。
“阿娘,我想去瞧瞧舅舅。”
冷静的声音一出,冯氏脸上的笑意稍褪,朝外瞧了瞧,低声问道:“三娘是担忧你舅舅?”
吴三娘毫无隐藏地点点头:“春闱之后就是殿试,若阿娘想要顺利带我出府,舅舅的名次自然是越高越好,最好是状元郎!”
冯氏放茶盏的手一顿:“三娘这样说......是有了法子?”
吴三娘腼腆一笑,很是羞赧:“阿娘莫要调侃女儿,女儿大字不识几个,哪敢妄议殿试。”
迎着冯氏探究的目光,吴三娘继续道:“女儿不懂,可府里有人懂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