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苓苓抿了抿唇,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,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一张发白的脸。
“很疼么?”她问。
曲梵微微一怔,沉吟半晌才答:“是有点儿。”
“之前也这样吗?”封苓苓刚才挺饿的,但现在不知怎的没什么食欲,她一边吃一边问,一半的注意力都在曲梵身上。
平时看着挺讨厌的一个人,现在忽然娇弱成这样,等同于丧失了战斗力,封苓苓也得跟着偃旗息鼓。
今晚的餐是中式的,曲梵低头吃了一口菜,语气漫不经心,但说的是实话:“第一次这样。”
“需要叫救护车么?”封苓苓咽了一口饭,又想到他不能吹风受凉,况且外面的天气着实有些恶劣,于是改了改措辞,“或者让医生上门?你们这种级别的人物不应该都有一个私人医生么?”
曲梵吃东西很优雅,吃得也慢,闻言只是很轻地回答了一句:“有私人医生,在美国。”
封苓苓没辙了,只好低头吃饭。
曲梵不提需求,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
再晚一些,曲梵擦完身体从浴室出来,腿部的疼痛依旧没有缓解,他现在想要站起来必须忍着那锥心的疼,站了没一会儿又疼得冒汗。
在高温环境下依旧没法缓解疼痛,曲梵回了卧室后便没再继续把暖气调到最高,私聊了自己的私人医生后,曲梵揉了揉眉心,打算在这场雨停了之后先去美国一趟。
因为李特助情况特殊,曲梵这次批了他半个月的假期,目前自己身边的人,只有封苓苓。
到了半夜,曲梵从疼痛中惊醒,腿部的痛觉霎时侵入身体的四肢百骸,人的每根神经都是互通的,他疼得全身冒出冷汗,随着强烈的痛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。
原本的伸直的双腿此刻蜷缩起来,曲淮勉强从床上坐起来靠着床头,用手卷起裤腿揉着膝盖试图缓解这股难以抑制的疼。
呼吸一下比一下加重,他闷哼出声,身体因为受不了这股锥心的疼而微微往后仰,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,他抽搐两下,不受控制地蹬着床板而发出一声低吼。
疼,锥心刺骨的疼。
仿佛回到几年前的事故现场,车身翻了,他两条腿被死死压着无法动弹,好似下一秒就要被死神带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