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屋子收拾的齐整利落,与上次见到的乱七八糟大相径庭。
她冲容泽点点头,道:“都还回来了,那老道士干活还真不含糊。”
容泽神色微淡,折身从西屋拿一捆黄纸并三把土香,开口道:“走吧。”
几人背着提着,上山路上格外小心,生怕被树枝和灌木把纸扎划破,终于走到坟前,两人俱都是一身汗水。
点心蜜饯摆在坟前,薛黄英和容泽恭敬跪在地上,点上三支香,磕上三个头,便开始烧黄纸,烧纸扎祭品。
一个个祭品烧下去,纸灰打着旋儿飞起。
很快,俩人的面颊被火光映的通红。
“我去那边瞧瞧,你和娘说几句话。”
薛黄英把背篓里的纸扎小心拿出来,起身去了一旁的山坡上。
这儿位置极佳,一眼就能看到山底下的水岭,再远一些,就是星河湾,被树木掩映,只能看到村里人的田地。
“哎,你非要上来,咱们见到阿泽说什么呢。”
“咱们总得把话说开,冤家宜解不宜结,你们是嫡亲的堂兄弟,就算不能和好如初,也不能再生嫌隙,这事归根结底,到底是爹娘错在前头,只子不言父过,少不得咱们做儿子媳妇的代为赔不是……
爹动了二叔的牌位,娘拿了二婶的衣裳被褥,二弟妹更是拿二婶的外衫裁绣鞋,虽东西还回去了,只黑不提白不提,也不像话……
阿泽若是原谅,那是他大度,若是他认真计较,咱们也只能尽力弥补,不管怎样,咱们态度得拿出来,不能这样装作啥事没有混过去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脚步踩在枯枝落叶上的声音传进来,薛黄英凝神细听,发现竟然是容根和柳氏。
这两人竟是来赔罪的?
她静静站在山坡上,看着两三丈外的羊肠小道。
俩人的交谈声愈发清晰,片刻功夫,二人走出灌木杂草掩映的小道,同薛黄英打了个照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