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里妇人见多识广,都怕沾了因果阴气,只劝说“陆氏”快快离去,莫要伤了柳氏的身体。
“这怨气也太大了,她新丧未满百日,想来阎罗王还没派小鬼来收。”
村人们离的远远,议论纷纷。
很快,一个头发皆白,眼睛矍铄的老妇人被容铁柱背了过来。
“三太奶,您老给瞧瞧,我嫂子好像被谁上了身了。”
三太奶人生的瘦弱,拄着拐杖绕着柳氏转一圈,从怀里掏出一竹筒水,对着柳氏就泼了过去。
柳氏泼了一脸的黑水,安静一瞬后,神情愈发癫狂,黑色的水顺着面颊滴落,她脸上原本凝固的血迹也松动,顺着一道滑落。
她此刻原该是狼狈的,因她面容扭曲,整个人瞧着怪异又阴森,再看不出一点原来的模样。
三太奶嘴里念念有词,念了一会儿,柳氏不仅没有恢复正常,眼神瞧着反而比方才还要愤怒怨毒。
三太奶摇摇头,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:“怨气太大了,老婆子我搞不赢,这陈年的黑狗尿和着供奉佛祖的香灰都拿她没辙,你们是不是冒犯过她,这玩意不是活人,不能讲理,你们若是拿了她的东西,还是趁早吐出来好。”
铁柱这孩子路上同她说了,容德和冯氏当年借了陆氏的银钱没还。
说的好听是借,一个村里,谁不知道谁,那就是偷。
且她虽少在村里走动,这两日也听说容泽家里被偷了,至于少了什么,又是谁偷的,大家心知肚明,都没有挑破罢了。
众人听到陈年黑狗尿和香灰都制服不了这东西,瞧着柳氏发红的眼睛,又都捏着鼻子后退一步。
冯氏眼睛闪烁,嘴唇紧抿。
三太奶不耐烦道:“我劝你们趁早了结这桩事,否则非得见血才能收场。”
冯氏听到见血,腿就是一软,她身后的冯二妮脸色更加难看。
还东西事小,丢人事大。
冯氏到底有个心眼,含糊道:“去你嫂子屋里把你二婶的东西拿出来,你二婶看见她的旧屋,总该原谅你嫂子了。”
柳氏冷冷一笑,这老虔婆真是知道怎么给她泼脏水。
很快,冯二妮和容铁柱抱着两个大包裹出来。
“解开。”柳氏的声音嘶哑冰冷。
容铁柱快速解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