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黄英不卖关子,声音又脆又恨,道:“我和阿泽今儿回来,院门的锁眼不知被谁堵的严实,堂屋门更是被人用石头砸开,我公公的牌位都被扔在一边,更离奇的是,东屋里,我婆婆的衣裳被褥全都不见了………”
她眼神瑟缩,看着二人,声音都透着都在颤抖:“听说人死后三魂七魄丢失,他们不会因为这个事,责怪咱们没护好他们的牌位和私房东西,找我们索命吧!”
她眼神含着惧色,声音幽幽,青天白日的,听的小闫氏和大嘴瓢胳膊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“别胡说,你公公婆婆最是疼爱阿泽,你是他们的儿媳,他们疼都来不及,哪会害你们。”小闫氏摸摸胳膊,语气坚定,她今儿说的最多的,就是别胡说三个字了。
大嘴瓢倒是很快反应过来,道:“你们伯娘说的是,他们便是找人索命,也该是找那个摔他牌位,偷她衣裳被褥的缺德鬼。”
“你们与他们无冤无仇,又是至亲,且安心,他们找不到你俩头上。”
薛黄英和容泽对视一眼,拍拍胸口,一脸后怕的样子,庆幸道:“只盼着真如伯娘婶子说的这般才好,冤有头债有主,晚点我和阿泽家去磕头拜拜,烧些纸钱,让公婆找那些恶人,莫要再让阿泽噩梦连连了。”
“对对,是得烧些纸钱,多念叨两句。”小闫氏和大嘴瓢连声附和。
屋檐下,栗子收拾着菜蔬,耳朵竖的尖尖,听到这儿,忍了忍,实在没忍住,偏头道:“我前几天去村尾林子里捡柴,隐约听铁头和小石头说,夜里起来撒尿时,看到容泽哥家里有亮光,还有人在骂什么,他说是婶子回来了,吓的扎猛子往家里跑。”
小闫氏和大嘴瓢惊呼出声:“竟还有这事。”
铁头是陈苇生家的小子,小石头是卢有福家的小子,卢有福同大嘴瓢的男人卢有田是堂兄弟,两家关系还成。
大嘴瓢看着受惊不小的二人,补一句:“小人家家眼睛最灵,想必他那夜真的见着你爹娘了。”
薛黄英和容泽心里很清楚,若铁头真的看见听见零星动静,应该就是那可恨的偷家贼人了。
小闫氏起身从鸡圈里抓只大公鸡,递给二人:“回吧,太阳下山后把鸡脖子抹了,鸡血淋在门头上,挡一挡煞,再念叨念叨,让你爹娘去找贼人算账,莫要回家折腾了。”
二人瞅着扑腾翅膀,挣扎不停的大公鸡都有些愣怔。
薛黄英回神,接过大公鸡,忙从身上摸出个钱袋,把里面的铜板倒出来,数了数,约摸四十个铜板,虽还差上一些,也好过没脸没皮白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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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们占个便宜,伯娘且收下,作法的东西,不要钱怕不灵验。”薛黄英神色诚恳。
小闫氏把鸡给出去就后悔了,这只大公鸡,她家栗子喂了近一年呐!
这会儿看着铜子,心里也好受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