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钱氏的名字,薛黄英只觉晦气,她避开钱氏,笑着寒暄:“怎么就伯娘一人来割油菜,这太阳越发高,怕是一下镰刀就要炸呢!”
许氏笑道:“你大伯卖豆腐还没回呢,我就是打个前站,来地里瞧瞧,前儿来,油菜荚还青着,这才两日,就熟黄了,明儿得下镰了。”
“左右今儿也割不了,这日头晒的很,我这就回去,你俩是这会儿走,还是再等等。”
于是,三人拎着镰刀,同行回家。
许氏健谈,今早看到的新闻,如今遇到薛黄英和容泽,便打开了话匣子,一路上,滔滔不绝说起钱氏被遣送回娘家的事儿。
“………哭的眼圈都红了,走一步骂一句,奈何李耕地铁石心肠,不搭她腔……!”
薛黄英被动听完钱氏被送回娘家的事儿,心里也没甚起伏波动。
钱氏与她关系不大,她不闹到自己跟前,薛黄英都是无视她。
俩人干仗,她也没吃亏,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。
听到她被遣送回娘家,薛黄英连幸灾乐祸的心思都没有。
她每日忙忙碌碌,闲暇时和容泽培养感情都不够,更不会把情绪浪费在这种人身上。
钱氏于她,就像落在头上的一片叶子。
嫌它碍事,拂掉就是。
倒还不至于因为曾经碍了眼,就去踩上一脚。
回到村子,妇人汉子们端着碗,三三两两聚一起,边吃饭,边东家长西家短的闲扯。
“耕地平时瞧着老实不坑的,没想到性子可真犟,饶是金萍娘那么求他,还是被送走了!”
“是我早送走了,一天天打鸡骂狗,家里弄的乌烟瘴气,这几年金萍和银萍能操持家务,这娘们更是啥活计不做,一日日找茬挑事,真是烦人的紧!”
“耕地还是狠心了些,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,翠玲嫁进老李家这么多年,又生了三个儿女,没有功劳还有功劳,这一把年纪还送回娘家,这下面子里子都没了。”
“这不是她自找的吗,若不是婆婆是姑母,能容她这么久!”
“这如何,也太过无情了些,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,这事啊,不能只怪翠玲一人。”
“切,你这么稀罕这老娘们,不如把她接进你家,正好你俩拜个姐妹,地里的活你干,炕上的活那老娘们辛苦些,到时你天天听着你男人同钱翠玲拍巴掌,就知响不响了!”
“你说话怎这么难听,路不平有人踩,夫妻吵架,床头吵、床尾和,他李耕地动不动把媳妇往娘家送,是不是太过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