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到木箱炕柜衣柜…
小到马扎板凳剪刀油灯……
凡屋里看得见,摸得着的,哪怕一把烂扫帚,都被薛黄英和薛夏蝉收拾出来,装饭扯上,运到西屋。
丁氏见一车车东西运出去,头脑也从愤怒清醒过来。
这会儿也明白,她这是被人挑唆着,当枪使了。
不过也无妨,她今儿帮三房一把,来日她儿进学之事,求到三房头上,也能顺利些。
且她也不是一点好处没得。
至少,等他们二房分家时,他们屋里的一切东西,到时都能带走。
看来,在分家前,得想办法多从公中掏钱,多给自家置办些家私。
丁氏想明白,也绽开笑容,进屋同郑新城和薛夏姜说话。
“咱们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,一个锅里搅食,勺子还有碰到铲子的时候,以往二嫂有不是的地方,小叔和弟妹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她抓住薛夏姜的手,笑的热情刻意:“我往日满心想亲近姜娘你,但大嫂那个脾气你也知道,心和针尖一样,我但凡对你和颜悦色,她就要去婆婆面前给我上眼药,穿小鞋。”
“现在好了,往后我去找你说话,你可不要不理我,老三腿脚不便,以后你们有啥刨啊挖啊的体力活,只管使唤你们二哥。”
薛夏姜眼睛迷蒙,十分不适应她现在的亲热。
只她向来性子软,也不会说狠话。
俗话说,伸手不打笑脸人,薛夏姜知道她这个这个态度,怕是指着自己夫妻拿钱给郑林读书。
只丁氏没挑明,她也不好说什么,左右他们没银钱,到时若真说起这话,自己找个由头拒绝了就是。
薛夏姜心里拿定主意不搭理她,当下也不多说什么,只轻轻嗯一声。
丁氏笑的更欢,心里更是轻视不已。
这也太好拿捏了些。
也亏得好拿捏,往后自家儿子的束修可算有着落了。
家具陈设一车车拉到村尾,卸在院里。
两孔锅灶已经放上一大一小两口铁锅,然铁锅未开,这会儿连烧茶水都不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