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消瘦的身体靠在被褥上,越发衬得人身姿单薄,想到方才扶她时,触感硌手的骨头,薛黄英心里酸涩无比。
一勺又一勺疙瘩汤,薛黄英一边喂,一边小声同她讲述分家种种,许是心情好,一大碗疙瘩汤,竟是吃的一点不剩。
“你们吃什么。”她太饿了,一碗疙瘩汤喝完,胃里终于有了暖意,整个人也从昏昏沉沉的状态里清醒一些。
这才发现,仅有的两碗疙瘩汤,被自己和夫君吃的一点不剩,而薛黄英四人,还在饿着肚子,薛夏姜十分过意不去,眼里带着愧色。
“二姐不用担忧咱们,我从家里带的有饼子。”薛夏蝉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布包,张开袋子口,里面果然有好多个白面饼子。
“这是今儿一早炕出来的,原是我和大川这两日的干粮。”
薛夏蝉把饼子分到众人手中,她和任大川家里开了个杂货铺子,一个村里就那么些人,只等着别人上门也挣不来多少。
他俩常常挑着,推着货品,走街串巷,各个村子吆喝跑卖。
常常早起、晚归。
这白面饼子就是他们一天的口粮。
白面饼子结实有嚼劲,那碗疙瘩汤下肚,郑新城还是觉得饿,见他们吃的香甜,清咳两声,厚着脸皮同薛夏蝉讨要。
薛夏蝉随手拿一个递给他,瞧着郑新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。
又见自家二姐靠在被褥上,温柔的看着郑新城。
这么一个人,除了一张脸长的俊,实在不知道有啥可取之处,能把薛夏姜迷的五迷三道。
她摇摇头,又问薛夏姜要不要吃。
“给我半个吧。”
薛夏姜见郑新城吃的香甜,方才那碗疙瘩汤仿佛开了胃,她只觉嘴巴馋,也想嚼些东西。
“小妹,亲家大伯和伯娘提着篮子出去了。”李合顺一直坐在门槛处,见郑金虎和诸氏拎着篮子出门,忙不迭开口。
“该是同水根家商量借他家房屋的事儿。”郑新城慢慢嚼着饼子,漫不经心道。
薛黄英沉思片刻,看向李合顺,道:“大姐夫,晚点如果郑宝城他们去修那座屋顶,还劳烦你和容泽也去帮忙修缮。”
在薛夏姜新屋建成前,俩人怕是要在那座屋子里生活好一段时间,夏日多雨,这屋顶若是修的敷衍,到时那真是外头下大雨,里面下小雨了。
她信不过郑宝城兄弟,生怕他们敷衍了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