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夏蝉瞧一眼仍旧低眉顺眼和面的薛夏姜,叹一口气,无奈道:“还不是为了二姐!”
听说还有自个的事,薛夏姜抬头,疑惑看向薛夏蝉。
薛夏蝉也不绕弯子,从怀里掏出一个素面荷包,递了出去:“这是你绣的那四季桌屏卖的银钱!”
竟是桌屏的银钱,薛夏姜这些时日满腹心事,差点儿把这一节忘了,伸手接过,抽来系绳,把荷包倒个底朝天。
只见银闪闪两枚小银锭静静卧在掌心。
“这是七两!”
薛夏姜惊呆了,她婆婆明明说只值七八百文,还是看在她买的好绣布上。
她垂头看着手里的七两银子,心里复杂难平。
那副桌屏素淡,寥寥勾勒的四季,配以四首小诗,是她们爹闲时的作品。
那些日子她受责骂排挤,心里苦闷,格外想念爹爹在世的光景,就翻出来,描在绣布上。
原是排遣消磨的绣品,没想到竟然换这许多银钱。
那她这些年绣的那些繁复精巧的绣品,又该价值几何。
婆婆回回卖完绣品回来,都要念叨她配色不好,针法不好,绣庄掌柜如何挑剔,若不是她老人家买的绣布好,怕是就要折本。
她自然不信,在娘家时她也绣过帕子,接过扎花的活计,虽说赚的少,却根本不会赔钱。
她只当是镇上吃不下炕屏等大件绣品,压价压的厉害。
老妇欺人太甚,她手攥着银钱,冰凉的触感越发激的怒气蒸腾。
“二姐,这个桌屏卖的也巧,那日我恰好去绣庄,才把四副绣品摆在柜台上。
就有一个生的颇好的小公子走了进来,一眼就瞧上了,说这几副绣品素雅清净,瞧着就觉心静!他摸出腰间的荷包,连荷包都给了我!”
薛夏蝉瞧着薛夏姜手里的荷包,面上笑的更加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