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是同薛家的亲事退的太晚,这死丫头片子果然晦气的很,这都防不住,千防万防,到底还是克了她儿凌清。
想到儿子消沉的模样,她一时对薛黄英更是厌恶。
原本指望冯氏那没脑子的搅和这场婚事,最好喜事便丧事,那晦气精一身蛮力,说不准一个失手,冯氏的脑袋也同那野猪一样,最好也来个开瓢。
把她儿克的这般惨,这丧门星从此也别想顺当过日子。
眼看着迎亲队伍越走越近,她眸底阴沉,又狠盯一眼薛黄英等人。
不想薛黄英瞅见自己,转身就往家里退去,刚走两步,就见柴垛处躲藏着的冯氏。
她脚步一顿,不经意道:“四娘这丫头一向掐尖要强,这么个阵仗来,定然不止要接走容泽,怕是连房子一并带走,这容氏一族的产业,往后就便宜了薛家喽!”
冯氏一听,顿时怒火中烧,就要冲出去,忽地,胳膊被紧紧拉住。
回头一看,竟是柳氏。
她怒目圆睁,原本刻薄的脸更显出十分的阴狠。
柳氏心里一颤,手上更紧,在冯氏破口大骂前,忙低声道:娘别信她的,那房子又不是桌子板凳,人一搬就走,娘想要那房子,咱们慢慢谋划,那房子就在村里,不行咱们请族长说和,让他出面劝说容泽,他老人家一向公正,必不会偏心倒插门的后辈!”
说完,她又睨一眼气急败坏的季氏,扬声道:“娘可莫要被周娘子当了刀,人家既没了媳妇,儿子又落了榜,心里正不甘呢,她前儿就来家挑唆你今日闹事,今儿薛家又是铁锹,又是钉耙的,娘若真被伤个好歹,她可不会为娘出头!”
柳氏声音脆亮,三人原本就在人群外,她又是故意的,所以村人们听的是一清二楚。
容德俩公婆想要容泽的房屋这事他们都知道,容家没了人,容泽又当了上门女婿,虽说容德俩公婆的做派众人都有些不齿,然这和绝户死后,田地房屋归侄子并无不同。
所以村人们不齿归不齿,虽觉得有些不厚道,然不关他们的事,也不会多嘴什么。
这会儿听到这里面竟还有周家的事儿,一时都有些诧异,没想到季氏平日一副端庄做派,往日最是看不上他们东家长西家短的嚼舌。
没想到到头来,这人竟比自己等人还要不堪。
至少,他们只是嘴巴碎了些,从不在背后挑唆事端。
果然,读书人家就是不一样。
瞅这借刀杀人玩的那叫一个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