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个老太婆,平日里除了保媒拉纤,就是伺候菜园鸡鸭,这大半夜的找她,总不会为了说媒吧!
她满心疑惑的起床,进到堂屋,就见昏黄灯光下,坐着一削薄的瘦弱儿郎。
少年转头的瞬间,灯火把他脸映照的清晰,竟是在水岭见过的容泽。
“这人怎么深夜来家!”她暗自在心头琢磨着,进门是客,且容泽的悲惨经历犹在眼前,一番嘘寒问暖后,容泽也不拐弯。
“听说星河湾的薛四姑娘托大娘寻一上门女婿,晚辈厚颜,过来自荐,大娘若觉得晚辈可堪匹配,还请大娘帮忙牵线!”
容泽说完,俯首便拜!
这可把王婆子唬了一跳,陆氏的头七还没过,她可不敢受容泽这一拜,忙就躲开,让容泽有话只管说。
几句话的功夫,容泽就说明白了他如今的难处。
王婆子回想昨夜里容泽的话,又连上自己的所见所闻,挑挑拣拣说与薛黄英听。
“大娘是说,他卖田地房屋犹凑不齐玉佩的赎银,需要聘礼填补一部分?”
薛黄英微微沉思,容泽宁愿卖田地房屋都要赎回玉佩,这块玉佩对他来说,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。
听王婆子的意思,这块玉佩已经被容家大房的容德死当了出去,早些年爹爹也当过东西,死当出去固然银钱更高,赎回来却更难。
东西还在,就是十分的幸运,只死当的赎银却比活当的赎银,更高几成。
这块玉佩当于半个多月前,当银三十两,赎回来,至少要加五两银。
且田地房屋也不是说卖就卖,田地也就罢了,房屋大家都有的住,这又是急卖,别人只要拖着压价,你就得自己降价折卖。
容泽想把小院卖十五两银,怕是会失望。
王婆子见薛黄英眉头紧蹙,暗骂自己心也太实了些,该虚虚假假的说才是,怎么都一股脑倒了个干净。
“四娘,你听我说,容泽说了,这些聘礼算是他借姑娘的,等他渡过这个难关,定然如数归还。”
“这话怎说的,既是聘礼,就该由容泽支配,总不能我娶回家一个人,连着给出去的聘礼也一并收回吧!”
薛黄英知道王婆子是何意思,微微拧起眉头,故作生气,道:“还是说,它日他容泽攒够银钱,就要脱离我薛家,抛妻弃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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