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是有意思。”顾崇之单手撑着下颌,随意看向程滨:“指挥使就算不回来,底下也有指挥同知撑着,再不济还有指挥佥事,怎么就程镇抚使管了?”
程滨后背发毛,咬了咬牙。
“您不清楚。”他只能硬着头皮说:“指挥使您常常处理事就十天半月没空回暗刑司,同知亦是事务繁忙,佥事亦是东奔西忙,这点小事属下尚是能处理的。”
“原是程镇抚使一家独大了?”顾崇之说。
“指挥使,华阳宫舒贵妃一事您当时尚未回归,圣上要调查自然是不能随意敷衍的,属下官职不高,只能先接下来,也得罪不起谁。”程滨开始推脱责任。
“得罪不起?”顾崇之说:“暗刑司在汴京成立这么多年,还没听说过得罪不起谁的,如今同知佥事个个不见踪影,倒累得你一个镇抚使处理圣上交代下来的案件,给老子把人全部叫回来!”
“指挥使,他们都在忙,这手上可都有案子呢......”
顾崇之站起了身:“你说你怀疑安乐殿的姜女使?”
程滨笑:“是,她那张嘴实在是太能说了,瞧着就不对劲——”
顾崇之一脚给他踹飞好几米,那绣春刀差那么一寸就给他脑袋削下来了,吓得程滨是一动不敢动,两条腿都在发抖,冷汗几乎沁湿了衣裳。
“仅凭着怀疑就带着暗刑司的人入殿抓人。”顾崇之抬脚踏在椅子上:“暗刑司如今由着你越俎代庖了?那我怀疑你收了和喜宫越贵嫔的贿赂,这事儿是也不是?跟老子玩藏着掖着这一套!”
“指挥使!属下错了!属下不该!”程滨连忙爬过去抱住他的腿:“是属下猪油蒙了心,是属下给暗刑司抹黑了!”
“给老子滚蛋!”顾崇之直接一脚踹出去:“暗刑司在汴京这么多年,我当年打马汴京的时候,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穿着开裆裤玩鸟呢!得了这么点官职就开始耍弄权术,真他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,净养着些不长脑子的废物!”
“指挥使!属下不敢了!”程滨已然是吐血了。
“去将姜姑娘请过来喝喝茶聊聊天。”顾崇之道:“暗刑司可不是什么黑白不分的地方,注意态度。”
程滨连连点头,一瘸一拐就往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