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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悉面孔人去楼空。
越文君看着空荡荡的和喜宫内殿,和几个鲜嫩新鲜面孔,不知怎的竟有些想笑。
檐下红腹灰雀儿受了惊撞开笼门,早已不见踪影,外殿沉寂无声。
越文君一步一步走到主位上坐下,桌案上糕点如之前那般撒了一地,无人敢收拾。
眼瞧着日头晚了,新来的宫婢只能战战兢兢出声:“娘娘,可要用些小食?”
桃夭和海棠被杖毙,虽殿外血迹都被冲刷了干净,可那样浓重的血腥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消散下去的,日头渐晚,更是衬得宫内多了几分孤寂与渗人。
越文君从来都不知道和喜宫有这么冷清过,陪了她二十年的人就这么在她眼皮子底下活生生被杖毙了,若是心里不疼是假的。
越文君眼眶猩红,看向眼前在发抖的宫婢:“你在怕什么?在怕本宫?”
宫婢连忙跪下磕头:“奴婢不敢!还请娘娘恕罪。”
“既然不敢,为什么发抖呢?”越文君语气平静得吓人,只瞧着她:“去传膳吧,这宫里总也就本宫和你们,没什么好怕的。”
宫婢跪在地上没有动作,只害怕得连连磕头:“奴婢早些时候去了御膳房拿膳食,御膳房说忙着给舒妃娘娘炖燕窝,没空搭理奴婢,奴婢去了几次都未曾拿到膳食,娘娘恕罪!”
越文君眼瞧着宫婢额头都磕出了血,低低笑了:“这宫中的天儿一日一变,无宠可不就是低贱么。”
宫婢并不敢接这话,恨不得将头贴在地上。
越文君踉跄走出了内殿扶住门框,外头的天儿可是真的黑了,黑得见不到一丝光。
和喜宫的宫门缓缓关上,她隐隐听到外间宫婢窸窸窣窣议论。
“你们听御膳房说了吗?听说是和喜宫主殿的膳食这两日不供应了。”
“不供应?不供应越妃娘娘吃什么喝什么?难不成要生生将人饿死不成?”
“她已经不是越妃娘娘了,说起来倒也不至于,越贵嫔倘若肯用银子打赏说些巧话,照样能吃香喝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