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她如今不过是华阳宫的制香宫婢。
巍巍皇权,蚍蜉撼树。
她率先危险弯起唇角,已经没有后路了啊。
*
稍晚,纪宴霄回了安乐殿。
如她所料,并未受到什么刑罚,反而舒妃与安嫔在承清宫闹了起来。
方踏进内殿,满初就瞧见了他,这才行礼上前传达:“殿下,姐姐有事找您。”
纪宴霄含笑:“多谢满初姑娘。”
他抬步往里走,屋内青衣少女神情专注,笔下字迹清秀。
姜藏月落笔正待磨墨,一截修长的指节突然伸出来,落在了墨条上,纪宴霄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接过这差事。
他轻笑一声,随即开始磨墨。
“师父早有料到今日之事,舒妃被禁足,安嫔被罚抄写女德女戒,获利者却是我。”
他并不去看纸张写了什么,也未去过问缘由。
此刻屋中极为空旷安静,令人的感觉都被放大,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,总感觉这个人很危险。
“师父可想清楚了,一旦与我扯上关系,这汴京宫宇将会变得更加残忍。”他轻轻掀起嘴角笑了一下。
姜藏月眸中印入那张清隽优美的脸。
是纪宴霄。
“殿下可学过君子六艺。”姜藏月嗓音淡淡。
纪宴霄一顿。
“未曾。”
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。
汴京纪氏不无辜,不慈悲,就像他失去一切之时,纪氏也只是旁观而已。
“那殿下如今可以学了。”姜藏月平静抬眸。
他愣了一瞬,扬唇轻笑:“多谢师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