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昭谦挑眉看了棋画一眼,“我为何要惹她?”
“那娘子怎地瞧着不太高兴的样子?”
棋画边收拾便道,
“郡主可来信问了,打听您与娘子感情是否和睦,让我瞧一瞧您与娘子何时能给她生个孙儿稀罕稀罕。您要是成婚后还这般惹恼娘子,我倒是得掂量掂量如何给郡主答复才是!”
“我阿娘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?”裴昭谦难得没有生气,瞧着棋画道,“你可别忘了,你的吃穿用度可都是我清溪园的,又不是范阳郡主府的!”
棋画将最后一个碗收进食盒,俏皮一笑,朝谢梦华努了努嘴道,
“都督怕是忘了,待到成婚之后这园中便是娘子管家了,我往后的吃穿用度可就都得靠娘子了,自然要替娘子理论几句了!”
若是以往,裴昭谦最反感的便是自己园中的人背着自己与家中传递消息,可今日棋画的这句玩笑话,他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,反倒觉得阿娘这信来的很是时候。
他点了点桌面,低声叫住棋画,
“既然是我阿娘来信问,不然你便实话实说便是!”
“这?”
棋画有些没明白裴昭谦的意思,“我若是这样写,郡主怕不是明日便会启程来妫州!”
裴昭谦站起身,眼瞧着那仍气恼恼的女郎说道,
“那便随她便是!反正她过段时日也要来观礼,倒也不差这几日。”
棋画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往日她若是这般说了,裴昭谦定要大发雷霆,他是最烦家中管束之人,是以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,从不与郡主多说一句关于他的事情。
今日这是怎地了,为何叫她实话实说?
拎着食盒回小厨房的路上仍是想不明白,索性便照着裴昭谦的意思回了过去。
清溪园中一片安宁祥和,随侍们来来往往,各忙手中事,正房的槛窗中映出一对有情人交颈私语的模样,将这园子添了几分鲜活的生气。
同一时间的李府中却是死气沉沉。